第十七章[第2页/共3页]
二人话毕,举杯相饮。又说了很多现在盐政上的各种弊利和盐商的暗里肮脏,沈愈博学多才,又对时政目光独到,言谈间常常一针见血,其言对林如海大有帮忙。
林泽被黛玉这一哭,内心大为心疼,只好蹲下身去看黛玉红十足的眼睛,伸手揩去黛玉眼角垂垂欲落的一滴泪珠,握在手内心只感觉烫的很。便放柔了声音道:“玉儿别哭了,我只去都城极短的光阴就要返来的。这儿是我的家,我如何会不要呢。”又轻声安抚道:“玉儿是我的mm,我心疼还来不及,哪有嫌弃的。你这小调皮,净日里只拿话来堵我。”说着,便伸脱手悄悄地刮了刮黛玉的鼻尖,见黛玉脸颊飞上一抹晕红,内心已放了一半的心。
林泽年事虽不大,但是身量却比黛玉足足高了一个半头。现在黛玉娇娇软软的身子伏在林泽怀里,哭得泪珠滚滚,不一时,便将林泽胸前的那一片锦缎给湿了透。林泽抚了抚黛玉的鬓发,见她哭得狠了,喘气渐重,心头一凛,悄悄地拉开了黛玉。
如许一想,林如海不免有些可惜。林泽恰是稚龄退学之时,若得沈愈如许的名师教诲,天然大有裨益。固然他能为林泽看顾功课,毕竟不能长此以往。现在沈愈要分开扬州去京都,此去一别,恐难再见了。
林如海低头一会儿,半刻后低叹一声:“也罢,既然先生看重他,我自没有话说。只是,我在此却要求先生一件事。”说着,林如海正了神采,看向沈愈的目光竟带了几分祈求,“我晓得先生和那人有牵涉不尽的干系,只是我这孩子……”说着,神采更加凄然,恍忽道:“他既是我的宗子,再不会变的。现在京中局势大要看着虽稳了,但是那承平乱世下的暗潮仍旧叫民气惊。我只求先生,千万别叫泽儿遇见了那些人。”
沈愈便笑道:“原是我堂兄今冬旧疾又犯了,书院当中若无院长岂不是要乱。故而请我去暂代一些时候,我也不好推让。”又叹道:“只是我那堂兄心中怕已盘算了主张,要留我在都城了。今后,还不晓得能不能再见公子。”
却说,这二人因定下了林泽要随去京都的事件,心中天然万事放下。却不知,林如海叫一个小厮往二门去告诉了林泽,叮嘱他清算好行装好随时解缆时,却因黛玉正在林泽这里看书,一时这话被黛玉闻声了,小小年纪的黛玉那里肯依,只含着泪就要往贾敏屋里去。
耳边闻声黛玉带着哭腔道:“我不舍哥哥拜别,哥哥你只陪着玉儿好不好?”说着,便用力抱住林泽的腰间。
“天然当真!我何曾骗过你。”又笑着摸了摸黛玉的发鬓,见她终究暴露了一丝笑容,才转头对白果、白芍道:“你们自去清算我的衣物,我且先带了女人去太太那边回话。”
“先生说的那里话,必能再见的。”林如海说着,内心却想到那蔚阳书院的院长不晓得来信探过多少次沈愈的口风,都是想让他回蔚阳书院教书管事,一番兄弟交谊就是他一个外人看来也很打动,何况沈愈。想来,若不是沈愈心性散淡,又兼之舍不得林泽如许的好苗子,恐怕早就归去了,那里会留到现在。
“哥哥……”
这话说得又酸又涩,白果听了内心只发笑。她也曾因自小奉侍大爷而想过这些个,只是自打那一次被大爷冷喝了一顿,这心机天然也一并收了起来,再没有想过了。现在听得白芍阴阳怪气地说着话,又见白芍眉眼间的神采,想必也存了这么一段心机,只想着:我和她自幼一起奉侍大爷,我是外头买来的丫头,她倒是府中的家生子。论得用,倒是她比我得用很多。我虽也想过如许的心机,只是现在已经淡了,何况大爷年纪尚小,她年纪也不过和我普通大小罢了,如何这么焦急了。又想着:我和她奉侍大爷也是一场情分了,不如提示她一二,免得今后被大爷发明了这些心机又要挨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