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[第1页/共3页]
白芍便拿帕子捂了嘴,只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白果,抽泣道:“我只怕大爷要打发我出去呢,若要如许,我甘心一头碰死在这里。”这话一说,唬得白果忙伸手去掩她唇,只低声道:“你要死了,竟说出如许的话来,打量大爷没发作你呢!”
因用这一番启事把白芍敷衍了畴昔,却因为之前那一番猜测,越想越感觉如此那般,后背却不由地出了一身盗汗。
林泽想到昨日白芨的一番话,现在见白芍魂不守舍的模样,心中亦猜得七八分。一时又头疼起来,想着现在他也不过五岁大,那里就想到这些歪七扭八的事情。又见白芍心境不宁,白果脸上也是凄然之色尽显,便清了清嗓子道:“去把白术叫出去,我有话说。”
又道:“白芨的事情,我本不想说,可你们一个个哭得如许,我少不得就要说一说了。”
林泽轻笑一声,暗赞白果自打上一回敲打后,现在已是循分守己最本分的了。只是,眼角一瞥颤颤巍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芍,只轻声道:“你们奉侍我的光阴不短,昔日里在府内高低也极有面子的。不说别处,就是玉儿见了你们,还少不得叫你们一声姐姐的,你们可别做出脸上丢脸的事情来。”
林泽只摆摆手,“我内心稀有,你们尽管清算好了行李,我自和太太那边说去,再没有叫你们去挨训的。”
“我本日叫你们出去,倒是有事要和你们说。”说着,林泽拿起桌上刚沏好的茶,一手拿着茶托,一手拈了杯盖闲适地撇了撇茶沫。见白果三人哭声渐止了,才道:“我这屋里的人,一应都是太太细细地察看了才叫出去奉侍的。不说这院儿里的丫头,就是廊下喂鸟的,也是最本分诚恳不过的。”说着,看了一眼白芍,见她神采间也多有惊骇,只冷声道:“何况你们在屋里奉侍,天然该为榜样,如何竟生出别的心机来。”
见白芍还等她答复,总不好说出这话,便道:“我那里晓得这些呢,昨晚我去打水来给大爷洗漱,才打了水出去就见大爷一脸喜色,白芨跪在地上只哭着却不肯说话,我正想讨情呢,就有妈妈来带了白芨出去。我见那地上有一只大爷常日里常把玩的青瓷笔筒都碎了,怕是白芨一时打碎了惹大爷着了恼也未可知。”
又看了看白芍,轻叹道:“你们都是极好的,只是我内心未曾动过别样的动机,本日干脆借着白芨这事,我也把话撂明白了。”见白芍神采一怔,林泽只淡淡地吃了一口茶,持续说:“我房里奉侍的丫头,是一概不会抬上来的,不说你们年纪尚小,我也才多大,纵是今后彼其间年纪大了些,也断不准有这些心机生出来。”
白果忙往外去叫白术,白芍嘴里却微微发苦。想着,莫不是大爷气还没有出完,现下是要把她们一并打收回去了未曾?她性子最耐不住,虽有嬷嬷教诲过,毕竟本性如此,昨日担了一夜的心,今早又听得那样应当动静,眼下见林泽脸上神采冷酷,心头更怕,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。
一时白术去了,屋内就剩了白果和白芍二人,白果又看廊下只要一个小丫头在喂鸟,一个小丫头在浇花,便侧身坐在白芍身边,低声劝道:“你快别哭了,给人看到了像甚么呢。”
林泽见她三人哭得狠了,只淡淡道:“噤声。”
白果忙道:“昨日我们吵的那样凶,就是内里廊下站着的小丫头子们也都闻声了,如何能瞒得了大爷。依我看来,大爷本日既没有为这事发作你,必是顾恤你平日妥当行事,你只好好地守着端方,大爷话里的意义你也听得明白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