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[第2页/共3页]

贾敏歪在榻上安息自不必说，只说绿柔一时听了贾敏的叮咛，忙把话语都对院子里奉侍的丫环婆子都一一传达下去。只不知，贾敏到底叮咛了何话？

“绿柔，你替我传话下去，我倒要那起子生了非常心机的人没处喊冤！”

赖嬷嬷细细地看了一回那两套衣裳，对上边儿的绣工技术也是赞不断口，又想着如许巧的女红徒弟，少不得这两套衣服费了很多银两。再见这衣裳的料子都极好不过的，就是比着荣国府里的也高出很多。当下也不由地咂舌，可见得姑老爷家的根柢丰富，连做件衣裳都如许的讲究。

要说这些年，她待娘家再没有那不公的。独林家有的，何时未曾往娘家奉上一份儿。连老爷都笑话她说，“这是要把全部林家给搬去贾家了”。她现在想着，当真又气又苦，每年节下，那礼单何曾薄了？不说薄，倒是丰富得叫人看了都咂舌。可她那好二嫂子，管着公中，回礼可实在对付！

这二人，原是贾府出来的嬷嬷，惯常有脸面，又最是嘴上没有个把门的。说三道四的话儿再没人比得了她们，眼下又是在本身的屋里，王嬷嬷那里想到要派人守着门口，好歹不叫人闻声她们的话。只这一回猖獗，兼之贾敏先前又派了四个心机活络的小丫头来这院子，未几时，赖、王二人的话便一丝儿不错地都传到了张嬷嬷那边。

“哎呦，老姐姐再没有不晓得的。这女人现在才多大的年龄呢，那里就晓得吃茶的事理来。我是一片心为的女人好，她才两三岁的年纪，如何能吃这茶，少不得白日吃多了茶，早晨便要走了困的。第二日再要去太太那边存候，又要去大爷那边问功课，如何有精力。”说话间，便把那一小罐茶叶往赖嬷嬷手边推了推，笑道：“这茶如许的精贵，那里是我如许的人能吃的，倒是老姐姐来了，合该叫老姐姐吃着高兴。”

“哟，我可不敢当。”王嬷嬷忙笑道，“这原是太太特特地打发了人请了扬州城里最手巧的徒弟做出来的，老姐姐可瞧见了，这绣工这技术这纹样儿，哪一点不是顶顶的好？”因又笑起来，“倒是我无福消受，原是太太早备下要送给老太君的秋装和冬装呢。”

“既是女人的东西，如何倒在老mm这里？”

“原说呢，我们常在府里都说府里万般好的，再未曾想，一山还比一山高呢，瞧着姑老爷家，就这两件衣裳，平常拿脱手的竟比我们府里年下做出来的衣裳好出很多来。”又吃了一口茶，逐步回过味儿来，便问：“这但是甚么茶呢？滋味儿倒与常日家吃的大分歧。”

“你可得明白，现在府中当家的但是二太太呢。”赖嬷嬷说着，便把王嬷嬷分开贾府后，那琏二爷又娶了王夫人内侄女的事儿也说了，言罢，只拿眼淡淡地瞅着王嬷嬷道：“我是一心为你好的，才把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儿都同你说了，好歹你也该把内心的话同我说了才是正理。”

“这可如何说的呢？”王嬷嬷惊道，这二太太竟要她们俩刺探姑老爷家的家底，这是如何个说法？若叫别人晓得了，可不是要被笑话死！

赖嬷嬷便啐道：“亏你也是个见惯世面的，竟连这么点子耐烦都没有。”便把茶碗推开，笑道：“老太太的意义呢，是遣了我来帮衬着太太理家。只是临走时，倒是二太太又叮嘱了我一句。”说着，便把声音抬高了，道：“二太太的意义，是叫你我二人看着行事。姑老爷家的家底儿到底有多丰富，我虽不大清楚，好歹你在这儿已有了三年多了，可很多说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