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[第4页/共5页]

“你不走，我走！”宜霜一掐指，从永定河君面前遁走，永定河君无法，才叫她不要离绛珠远了，这会儿又瞎跑，这半瓶水神通还不晓得遁到哪儿去了。

晴雯浑身都在颤栗，吓得说不出话。

看晴雯乖乖听话，赖嬷嬷对劲的由儿媳妇扶着出了门，赖大师的奉迎道，“还是母亲短长，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还得跟着多学学。”

伸手就要摸晴雯的脸，晴雯一愣，竟被她摸个正着，妇人道，“这脸滑的，我今儿可算是见地到了甚么叫剥壳鸡蛋。”

“不过是看着她们不幸，想尽点情意。”晴雯道，“难不成这忠顺王府就是看不起贫民的吗？”

“既没有，就给我闭嘴。”赖嬷嬷到底老辣，又道，“我晓得你怀旧情，只是你想过没有，这仙童是王爷都敬着的，你得了这个巧宗，去奉侍几年，奉侍的好了，莫非忠顺王府还能虐待了你？修道之人身边都是童男童女，等你大了，难不成还叫你奉侍。到时候放出来了，就是忠顺王府的人了，王府赐给宝二爷的丫环，得不得脸面？你又是这个要紧时候帮了府里一把的，又或者你返来我家，名正言顺的干蜜斯。”

伤好了的紫鹃道，“那便去躺着吧，女人这里有我在，你还不放心吗。”

这夜雪停了，玉轮在乌云背面模糊暴露半张脸，宜霜抽搐成一团，强忍着不叫出声音。房间俄然水汽满盈，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摁在宜霜后背，叫她好受很多，恰是永定河君。

“你也是出息，被这么个丫头折腾到现在。”赖嬷嬷横了她一眼，拐杖敲得空中砰砰作响，“若晓得你是如许不循分的，当日就该让你被卖去北里院里。不太小小年纪，就学会勾搭爷们了，一口一个宝玉，就是那些个窑姐儿也没有这么不知羞。”

宜霜反炸毛道，“甚么叫也就是个妖怪？我也是个妖怪啊，我们妖怪是比不上河君神仙出身，万民敬佩！逛逛走！不要在我边上沾了妖气。”

赖大师的像是听了甚么笑话似的，笑弯了腰，“才说你聪明，竟说出这般话来，真是白长了这一副聪明的面孔。你的卖身契还在贾府里头，去不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。何况你觉得你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，就得高人三分？袭人是不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，紫鹃是不是？你比得了哪个？我今儿奉告你，老太太晓得要送的是你，没有一句二话的就同意二太太了。”

男人低声骂道，“不孝子，当了狗屁仙童，连爹娘都能使唤了。要不是老子带了他逃出来，那里有他命，现在跟我吆五喝六的。”

只要如贾家如许的富朱紫家，还一如既往，不受影响。

朱门酒肉臭，路有冻死骨。

赖大师的也不恼，“我们家对你如何，你本身也不是不清楚，不然你那里来的福分去宝二爷身边当那副蜜斯。现在是太太要送了你去，也是看重你聪明工致，比别人强十倍，要说送袭人去，还嫌弃她长得粗粗笨笨的。”

马车吱吱呀呀地向郊内行驶，晴雯坐在车上，掀起帘子往外看，过了赖家那样繁华的地段，街上的乞丐垂垂多了起来，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，那些乞丐穿戴褴褛的衣衫，挤在局促的屋檐下，冻得瑟瑟颤栗。

“母亲，您如何来了。”赖大师的忙去扶她，实在赖嬷嬷身材安康得很，不过是看贾母拄一根龙头杖，本身也有样学样弄了一根，在产业个老太君。

“本来该早些来的，只是我那河边多了两个孽畜，多次夺人道命，实在是可爱，多耗了些时候。”永定河君神采也非常丢脸，“这鬼气候总算是结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