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第四回上[第1页/共4页]
章回笑道:“叔祖母是直承曾祖父教诲,诗文经史,无不比我们这等高超出太多。侄孙常日只听叔祖母说话,也常常感觉要羞死愧死。”
章太夫人笑道:“昨儿得你书便非常欢畅。今儿一早打发人去接,幸哥儿还说我性急、派得人早了,成果也到这时才到。可见这早才是必须的。”
杨正林忙道:“表少爷见的是。”
杨正林赔笑道:“谁说不是?老爷自被派了现在这差事,虽说人是从京师回到了南边,但勘河道、验塘基,逐省逐县,三天两端便要在外,到家的时候竟反倒比在京里时还少。老太太如何不心疼?只老爷的脾气,最是当真,一点儿错也不能容,旁人再也不敢劝。”
屋里世人顿时一阵大笑。太夫人眼泪也闪了下来,指着王夫人喘个不休。章回一边笑一边与她抚背,半晌章太夫人才缓过来,道:“罢了!回哥儿还是找你象兄弟去。不然,你这大伯母一发没个长辈正形儿,可如何好?”屋里顿时又笑起来。
章回道:“传闻之前是如此。但是侄孙自入书院,常日授学皆是程先生主讲《诗》经,钱先生讲《书》经。钱先生还讲《春秋》与《史记》。”
章太夫人顿时笑起来:“三四分便不错。帖经墨义、策论八股、诗赋论卷,经籍都是立心立意的底子,最要紧不过的。”因而问:“我记得你那书院里头,《诗》经、《书》经是程睿秋的讲授?”
章太夫人大笑,撇一撇嘴,道:“这我不管!你尽管今晚先预备了来。”王夫人这才笑着应了,一边走出去叮咛不提。
章回应了,转向黄肃说:“待拜见过姑祖母,再去与二叔见礼,陪叔父、教员说话。”
章回笑着应一声是。这边王夫人却长声叹道:“真真是老太太法眼。明显这一个字不提的,又被一齐挑出来。罢啦罢啦,就当媳妇儿提早献了孝心,本年您的寿礼,我可不再另预备啦。”
章太夫人呵呵大笑,说:“既然赔罪,话且未几说,只把些实在的东西拿来。”
却说章回往尚书府里去了手书,禀告回常州诸事,次日便有黄府管事带了小厮、车马到书院,先到黄肃黄雁西处请他上车,然厥后迎章回,师生两个一道往中正街青塘的黄府。
这老母便是黄幸之母章太夫人,见他下拜,受了一个头,便笑着让从速扶起。章回又忙与摆布贵妇施礼,称:“大伯母、二婶母。”――乃是黄幸之妻王氏、黄平之妻崔氏。厥后又与太夫人坐榻边侍立一年二十许的青年贵妇施礼,称:“三婶母。”――乃是太夫人季子黄年继妻柴氏。这才在太夫人表示下谢坐落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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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夫人苦脸,道:“象儿古怪,媳妇儿也无可何如。老爷常日里也谈笑随心,我更是个没心没肺的。偏这朋友就挂着一张硬面皮,揉搓不动。”一边说一边拉起章回的手,“幸亏有回哥儿,我这两三年才见他大顽大笑了几次。”便向章回道:“你兄弟就在花圃子边上他那‘工房’,你再同他顽笑顽笑,可好?”
两人说话间已到中门。门上早有内宅管事媳妇、老嬷嬷、仆妇们相候,见章回到,一齐施礼,笑说道:“老太太、太太、二太太等皆在,只等表少爷到,方已问了四五遭。可快出来!”拥着到了正房大院。杨正林在正堂大屋门外站住,待管事媳妇入内回了话,才大声禀告了驱逐事件。里头立即传出话来:“教肃大爷同二爷顽着,自家人不必拘礼。让章家表少爷速速屋里来,莫在门廊下冻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