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[第1页/共4页]
薛阿姨不屑道:“自作自受罢了。她收拢不住爷们的心,倒赶着和侍妾们磨豆腐。怨不得老太太不待见。”
莺儿这才发觉说漏了嘴,脸红红的,辩道:“归正我就是看不惯!他一个大老爷们,本该执掌流派,为夫人、女人分忧的,却一味混闹,闹出这等事来,气病了太太。外头那些人都在指指导点呢,这些天我都不美意义出去。”
宝钗来荣国府多日,常日冷眼旁观,只晓得贾琏之妻凤姐颇得贾母宠嬖,权势熏天,贾珠之妻李纨沉默寡言,深居简出,心如死灰槁木,极少过问贾府事件,只当是贾母不喜她的脾气,却想不到另有这一层原因。故而不觉红了脸,踌躇道:“磨豆腐又是何意,我竟不知。”
宝钗闻言,顿作疾言厉色状,斥道:“这也是你一个做丫环的该说的话?竟然编排起主子来!”
薛阿姨沉默了一阵子,道:“总不及他自个儿来的好。也不为别的,只怕他因为这事藐视了你。”
薛阿姨叹了口气道:“我长年说你这孩子也过用心大了。如何唯独在这事上不夺目?别人刻薄你,你恐怕只当顽笑呢!倒被别人小觑了去。”
宝钗见到莺儿这副模样,心中早软了,叹了口气,拉她起来,道:“我晓得你是为我好,只是这番话决然不成向内里说。不然被人听到了,必然说我不会管束下人。母亲晓得了也不会欢畅。”
薛阿姨点头道:“那里还敢再管得严些?你珠大哥去时,身上的棒伤还未愈呢!也亏了你二姨母,竟下得了这类狠心!”
莺儿见宝钗默不出声,又道:“大爷是个爷们儿,就算这般混闹,外人也只在背后里笑话他,只怕还不碍事。我只怕扳连了女人。须知女人家的名声是最要紧的,哪户人家盼着和大爷如许的做亲戚?女人你如许浑金璞玉普通的人,莫不要被他拖累了!”
宝钗看了莺儿一眼,笑道:“你这丫头,牙还没长齐,就晓得甚么叫做风骚了?”
宝钗听闻,忙回本身房中看帐。莺儿在中间奉侍着,忍不住抱怨说:“大爷也更加当甩手掌柜了,这么多帐一股脑地送了过来。家中的事情也只推给那几个老管家。他本身倒一味风骚欢愉!”
薛阿姨口中的“先珠大哥”,就是王夫人的宗子贾珠,在王夫人的教诲下,自幼昂扬刻苦读书,十四岁就进了学,又娶了妻生了子,成果二十岁不到就死了。宝钗只道是贾珠自幼身子弱,见母亲话里话外的意义,仿佛另有原因,不觉猎奇问道:“珠大哥不是得了病去的吗?这又和管得太严有甚么干系?”
宝钗听了惊奇道:“母亲这话从何提及?林mm纵有些小性,也不过是小孩子调皮罢了,更何况,她又何曾笑话过我?”
薛阿姨从速说:“不晓得的好。你那珠大嫂传闻也是诗礼之家出身,还未出阁就跟年青女人结成甚么金兰姐妹,出阁时候又闹得要死要活的。偏李家把事情瞒得密不通风,你二姨母家先前竟也不知。不然,岂能容她进门?你是个好孩子,千万不成学她。”
只是这些事情,宝钗固然大抵明白,身为未婚的女儿家也不好多说甚么,只能垂着头,听薛阿姨持续讲道:“因这些原因,连你二姨父都被老太太恨上了,你二姨母今后吃斋念佛的。也就是那一年,赵姨娘生了你环兄弟,老太太又做主叫纳了周姨娘。”
宝钗面上便有几分不天然,嗔着母亲道:“母亲如何好端端提起这个来了?谁又要与他们家攀亲了?”
宝钗道:“那里有你说的那般。不过几个不得志的小人胡乱辟谣罢了。你看东边宁国府里,不也是谎言满天飞?明白事理的人,又有谁端的信了他们的话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