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[第1页/共3页]

贾母听邢夫人说的有理，果然就命她去了。邢夫人喜不自胜，竟将这个当作是打击二房王夫人的手腕，动手筹办。

黛玉侧身想了一想，惊奇道：“那姚先生莫不是诬赖你的阿谁？这类人，乱棍打出去都嫌便宜了她，莫非你竟还跟她暗中有牵涉不成？”

宝钗忙解释道：“不是我想跟她暗中有牵涉。只是我师父，就是畴前我父亲活着时，为我请的教养嬷嬷，一贯非常照拂她。一日为师，毕生为师。我莫非还能同她翻脸不成。更何况，她的医术确切高超。此次琴儿哥哥不远千里，带着母亲进京，原也是存了请她医病的心机。”

黛玉闻言幽幽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只怕缘分到时，姐姐还是这么说。”

实在贾母阅尽世事，这话原也不能算错。医者望闻问切，一来要看家学师承，二来这也是多年堆集方能有所成绩的事情。多少人家的家传医术是传儿不传女的，女先生又能学到多少外相？何况女子活着，主持中馈，筹划家务，各种琐事缠身，又要奉养婆婆，奉迎小姑，为夫君开枝散叶，那里有很多时候堆集这医术上头的经历？

宝钗听这话里有话，想诘问间，到底不敢，想了想，却同黛玉提及为她购买的园子的事：“现在契书是写过了，因是多年未住人的老屋子，总要请人翻修过，才气入眼。说来也是巧，宝兄弟认的干儿子芸儿倒是主动请缨，揽下了这翻修之事。倘若他晓得这园子是为他将来母亲大人筹办的，还不定如何经心呢。”

宝琴含泪点了点头，向着姚静千恩万谢。

恰是因为姚静有这等本领，宝钗才常常容忍她犯蠢，乃至对本身颇不友爱。现在姚静屡受波折，渐有痛改前非之意，同宝钗干系大为和缓，故而宝钗才敢提出要她为宝琴母亲诊治。

次日宝琴就禀明贾母，说要去看望母亲，又说有女先生为母亲医病。贾母开初甚是驯良，一脸不觉得然，待到问清楚是痰症，又晓得不过是女大夫后，便道：“痰症可不是甚么小病。这病可大可小，最是磨人，现在上头太上皇、皇太后和皇太妃，可不是都有这个病吗？任宫中请了多少着名的医道圣手都治不好，现在一个女先生，只怕年纪悄悄没颠末甚么事，就能治好了？”

宝钗冷不丁闻声黛玉这般问，不觉吓了一大跳，遂将常日里说与人听的言语拿来敷衍：“未曾呢。想来这类事情，总要讲个缘分。缘分未到时，却也是急不来的。”

宝钗俄然想起一事，道：“mm这病症，还是寻个安妥的大夫看过，除了病根子才好。mm可曾记得畴前来贾家为宝兄弟驱邪的阿谁姚先生？据我看来，她人当然偶尔胡涂些，于医术上倒是个有真本领的。不如等他日闲暇了请她看看？”

宝钗实在话里有话。她的话有两层意义，一来讲明薛家已经为宝琴母亲的病想尽了体例，现在要请女先生诊治，不过是绝望之时的死马当活马医。反正晓得宝琴母亲已经光阴无多，不过挨日子罢了。如果果然治好时，自是喜出望外之事；如果治不好时，也是射中必定，反正成果都不能太差。二来呢，倒是表示贾母，便纵再不看好女先生，此时也没有甚么资格禁止宝琴兄妹的一片孝心。宝钗是薛家人，犹且如此，更何况贾母这个外人呢？

“老太太说的不错。”宝钗含笑说道，“在金陵城时，薛家也曾遍请名医，为琴儿母亲治病。群医皆束手无策。到了此时，不过是尽人事，听天命罢了。这却也是琴儿哥哥同琴儿的一片孝心，他们执意如此，我又怎好相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