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2章 年[第3页/共3页]
孙有银翻开麻布帘,连人带被把孙秀春搁在了炕上,钱孀妇也出去了。
才半碗玉米面粥,哪能抵饱啊,孙秀春把视野移到小几上,巴巴的瞅着簸箕里的窝头,不断咽口水。
两间土坯草房,一间孙有银两口儿带五岁儿子睡,一间两个闺女睡,两个闺女睡得是堂屋,白日收了棉床被物用来待客,早晨铺上被物就能睡人。
高淑芬想摔筷子,她娘的,这日子没法过了,尽赡养拖油瓶!
是夜,大雪还鄙人着,庄稼人们早已进入梦境,钱孀妇倒是睡不着,不是不困,而是给急得毫无睡意。
也有抽不惯旱烟袋的,家里烧毁的报纸、写完的破功课本,都能扯开了卷上一卷烟,哪怕没有过滤嘴也成,起码没旱烟袋抽着味道冲。
高淑芬在里屋都能闻声孙有银跟她老娘的对话,老二家的丫头发热了,老婆子嚷着让她男人送卫生站去。
厥后好说歹说,费钱从老二媳妇葛万珍手里弄到了一口锅,粗瓷碗三个,碟三个,就这几样东西,花了她十五块钱!
半夜起来的,折腾到天大亮,祖孙三代人才从卫生站赶返来。
气得高淑芬抬手照二丫脑门子甩了一巴掌,“死丫头,木头脑筋,看漫出来了不晓得从速喝掉两口啊,蠢货,不准喝了!”
孙有银让何铁林从栅里牵出马匹,他本身去前面机房拖架子车,套上马,扶了钱孀妇上马车,孙秀春连人带被搁在钱孀妇腿上,一甩马鞭,外套铁皮木头架子车轱轳,碾着积雪,吱吱呀呀往乡里赶。
何铁林揉揉眼,哈欠连天道,“这么晚了,指导员这是要做啥?”
向东走就是出产队,挨着骨干路口,一排五间土坯草房,一间办公室,两间打通了存放出产队小件农业器具,铁犁、耕耙、石磙,铁锹、镰刀...
二丫在高淑芬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,委曲的瘪瘪嘴,扭头就狠狠剜了一眼孙秀春。
孙有银在前头快走,钱孀妇跟在背面杵棍,走得盘跚,雪太深了,钱孀妇一脚踩进坑里,摔了个狗吃.屎,俗话说雪是棉花,跌倒也不疼。
她甘愿死都不肯杀了她的火伴,她爹在她十岁时送她的战马,伴随她六七年的黑驹。
进门以后,孙有银把手掌往孙秀春额上一探,道了声,“乖乖,这么烫。”
提起这个高淑芬就来气,如果不是她男人思惟陈腐,心心念念要当政治指导员,搞不好现在他们百口人都能搬去泽阳市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