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（十二）[第2页/共3页]

且说晁田、晁雷来至寿仙宫，只见黄贵妃乘辇进宫回旨。纣王曰：“姜后死了。”黄妃奏曰：“姜后临绝，大呼数声曰：‘妾待君侧十有馀年，毫无不道罪名，位列中宫，谨慎谨慎，夙夜匪懈，陛下并无妒忌。不知何人妒我，买刺客姜环，坐我一个大逆罪名，受此惨刑，十指枯焦，筋酥骨碎。生子一似浮云，恩爱付於流水，身故不如禽兽，这场冤枉，无门可雪，只停白虎殿，庶几自有公论。’万望妾身传达天听，姜后言罢断气，尸卧西宫。望陛下念德配生子之情，可赐棺椁收殓，庶成其礼，使文武百官无议，不失主上之德。”纣王传旨准行，黄妃回宫。只见晁田、晁雷回旨，纣王问曰：“太子安在？”晁田等奏曰：“到东宫寻觅，不知殿下下落。”王曰：“莫非仍在西宫？”晁田、晁雷曰：“不在西宫，连馨庆宫也不在！”纣王曰：“叁宫不在，想在大殿；必须擒获，以正国法。”晁曰领旨出宫来，不表。

太子见母亲浑身血染，两手枯焦，臭不成闻，不觉心伤肉颤，近前俯伏姜后身上，跪而哭曰：“娘娘为何事受此惨刑？母亲！你纵有大恶，位至中宫，何得等闲加刑？”姜后闻子之声，展开一目，母见其子，大呼一声：“我儿！你看我剜目烙手，刑胜殛毙。这个姜环做害我谋逆，妲己进献谗言，残我手目。你当为我明冤洗恨也，我是养你一场。”言罢，大呼一声：“苦死我也！苦死我也！”哭泣而绝。太子殷郊见母断气，又见姜环跪在一旁。殿下问黄妃曰：“谁是姜环？”黄妃指姜环曰：“跪的这个恶人，就是你母亲仇家。”殿下大怒，只见西宫门上挂一口宝剑。殿下取剑在手：“好逆贼，你欺心行刺，敢谗谄国母。”把姜环一剑，砍为两断，血溅满地。太子大呼曰：“我先杀妲己，以报母仇。”提剑出宫，纵步如飞。

且言杨妃进宫，二位殿下来见。妃曰：“其间不是你兄弟所居之地，眼目且多，君昏臣暗，杀子诛妻，大变纲常，人伦尽灭。二位殿下可往九间殿去，合朝文武末散。你去见皇伯微子、箕子、亚比拟干、微子启、微子衍、武成王黄飞虎，就是你父亲要难为你兄弟，也有大臣保你！”二位殿下听罢，叩首拜谢姨母指导活命之恩，泪而别。

两班文武，齐含泪上媒介：“国母受诬，我等如何坐视？可鸣钟伐鼓，即请天子上殿，声明其事；庶几罪人可得，湔雪皇后冤枉。”言尚未了，只听得殿西首一声喊叫，似空中轰隆，大喊曰：“天子失政，杀子诛妻，制作炮烙，梗阻忠良，恣行无道。大丈夫既不能为皇后雪冤，太子复仇；含泪哀号，效后代之态。古云：“良禽择木而栖，贤臣择主而事。”明天子诛妻杀子，叁纲已绝，大义有乖，恐不能为天下之主，我等亦耻为之臣。我等不若反出朝歌，另择新房，去此无道之主，保全社稷。”世人看时，倒是镇殿大将军方弼、力相兄弟二人。黄飞虎传闻，大喝一声：“你多大的官，敢如此乱言。满朝该多少大臣，岂临到你讲？本当拿下你这乱臣贼子，还不退去！”方弼、力相二人，低头喏喏，不敢回言。

且言二殿下往九间殿来，两班文武俱未曾散朝，只等宫内信息。武成王黄飞虎听得脚步仓促之声，望孔雀屏里一君，见二位殿下仓猝庞杂，战战兢兢。黄飞虎迎上前曰：“殿下为何这等镇静？”殷郊瞥见武成王黄飞虎大呼一声：“黄将军救我兄弟性命！”道罢大哭，一把拉住黄飞虎袍服顿足曰：“父王听信妲己之言，不分皂白，将我母后剜去一目，铜斗烧红，烙去二手，死於西宫。黄贵妃勘问，并无半点真情。我儿生身母亲受此惨刑，那姜环跪在前面对词；当时候心甚烦躁，未曾思忖，将姜环杀了。我复仗剑欲杀妲己，不料晁田奏准父王，父王赐我二人死。望各位皇伯怜我母亲受屈身亡，救我殷郊，庶不失成汤之一脉。”言罢，二位殿下放声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