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定情探视[第1页/共3页]

“对！就是如许当上的！”承乾又哭又笑地点了点头，“当年父皇就是血洗东宫才当上天子的，还兼并了太子建成的宠妃玳姬。现在，他们也惦记取走父皇的老路，要把我拉下去……”

长孙皇后靠着靠枕微微喘着气，半晌平复下来，便是半抬眼看着高阳道：“母后的这颗心，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，一半已经死了，一半仍不得安生……”

“死的当然是长孙无忌。”太子承乾终究有反应了，他赤红着眼看向高阳，身子却倚到了棺木上，“长孙无忌死了，但是，我的爱情也死了！你看看，看看这里……”

高阳的眼神却在一刹时亮了起来。她的眼神有惊奇，也有不安，更有一种盈盈的、能让李恪整颗心活起来的感情。她攥着李恪的手，神采间另有不敢置信的忐忑，谨慎翼翼地向李恪求证道：“真的？你发誓？”

话语落，就连李恪本身都惊了一下。

高阳担忧地看了眼长孙皇后，半晌还是点了点头。

承乾一把挥开了高阳，呵叱道：“够了！我早就奔溃了！我早就沉着不下来了！”

李恪回望畴昔，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：“我发誓：有朝一日，我李恪就是不要皇位、不要本身的性命，也不会不要高阳的。”

高阳实在看不得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，当下道：“你没死！你还活着！死的是长孙无忌！”

李恪点了点头，避重就轻道：“是个寺人，在太子身边好几年了。”

“……我向来就晓得他不甘心的，他想当上大唐的宰相，他有野心……”长孙皇后眼角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，惨白起皮的嘴唇微微颤抖，有些话说出来也是含混的，“高阳啊，母后对不起你啊，也对不起承乾……有多少事，他都插了一脚啊！若不是承乾哭诉，我以往都不晓得，他背后里欺上瞒下干过多少事！咳咳！”

高阳不说话了，只悄悄地坐在病榻前聆听着。长孙皇后这是在说谁，高阳内心也稀有，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，长孙无忌也已经停灵了，皇后内心倒是存着好大的一桩苦衷，不说出来，就只能郁结于思。她就在一旁听听，不说话，让皇后把内心的话说出来，对病情也好。

他猛地转过甚，看向高阳，道：“你晓得当年的玄武门，父皇是如何当上天子的吗？”

李恪心疼地握住她的双手，隔着案几捂着那双柔荑，问道：“你在担忧甚么，高阳？父皇也好，皇后也罢，另有我！内里的风雨再大，我们也不会让你出事的。”

承乾的手伸进了棺材里，抚上了那小寺人的脸：“他的眼睛再也不会展开了，这双眼，再也不会如和顺的湖水普通抚平我躁动的心灵了……”

“高阳啊。”长孙皇后惨白冰冷的手指拽着高阳，有力地说道，“别再去折腾太医了，他们也极力了。”

长孙皇后眼角沁出了一滴泪：“我晓得，有些人就是不循分啊……我警告过他多少遍，不要对诸皇子指手划脚，他就是不听啊……”

他环顾着四周，脸上闪现出一种自嘲又猖獗的神采，道：“这东宫有甚么好的，值得那么多人惦记取？我还没当上天子呢，他们就不时惦记取踩我下去，恨不得我死――”

李恪皱了皱眉，考虑了半晌，才小声道：“……三哥就晓得，长孙无忌明天死了。”

“母后！”高阳担忧地上前给长孙皇后顺气。

太子对那小寺人的豪情，她现在仿佛也能谅解了。她只仿佛哄孩子一样，向前握住承乾的手，轻哄着想把他拉起来：“来，别如许，他也不想你如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