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吃醋[第3页/共4页]

忠国公府很大，园林建得很精美，遂沉在夜色中，却别有一番韵致。沈玉忍不住四周打量着，又恐失了礼节，从速敛好目光。

宁晋插了一句嘴，问：“哈库答是甚么？”

杨坤端起酒碗的手又放了归去，停了半晌，他才说：“是有些事，想要费事你。”何湛举杯，浓烈的酒香满盈出来，敬道：“我们之间还客气甚么？有甚么事，你固然说。”

杨坤咧嘴笑开说：“那就好。”说完，他似叹似笑：“这两年你变了很多啊。”杨坤行走江湖数十年，交友甚广，可真能担得起“风骚客”一名的却只要何湛了。何湛不像繁华乡里出来的金丝鸟，像是仲春的野莺，顶萧洒的金衣公子。可今再一见，杨坤总感觉何湛窜改极大，却又说不上来那里变了。

杨坤说：“嚯，这个东西这么值钱吶？这要顶多少户人家一年的吃喝？”

宁晋手中的酒杯“不慎”打翻在地，刹时摔成碎片，连一向低头扒饭吃的沈玉也吓了一跳。宁晋惊着伸手去捡碎片，将那碎片放在手掌间狠狠一握，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皱紧眉头。

杨坤点点头：“我记得，传闻是香妙堂无慧法师用过的旧物，因捻坏了一颗珠子，流入商家手中，被捧得神乎其神。”

何湛用方巾替宁晋擦了擦血迹，见伤口极浅，低声叮嘱宁晋谨慎一些，宁晋直点头，往何湛身边坐了坐，和他挨得很近。

何湛点点头，请他们出去：“别客气。褚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。”

“嘿，小家伙儿还挺听话，你这个侄子可真乖，没白疼。”杨坤一喜，说，“不过，男人汉哪能不会喝酒啊？”

杨坤摸了摸后脑勺，看出沈玉是真得饿了。还是裴之心细，不像他，总看不出别人的心机，老让他报酬难。

不久，翻开府门的是个穿戴蓑衣提着灯的小厮，偷偷伸出一个头打量着来者，问：“是谁？”

沈玉悄悄点头，看了眼何湛，何湛只淡淡浅笑着，毫不在乎似的，这才让沈玉吊着的心放下来一些。沈玉将手中的盒子放下，蓑衣下的身形骨瘦如柴，当真是弱不由风的模样。他的神采是病态的惨白，颧骨矗立，长得很清秀。

门被缓缓翻开，立在黑暗中的身影肩宽背阔，高大魁伟，浓眉锐眼，嘴角咧得极大，笑道：“裴之，我来了。”

乖乖，这但是平静江山的龙爪！何湛怕宁晋疼，悄悄呼着气替宁晋吹了吹，安抚道：“不疼啊，只是破了点儿皮，很浅。”宁晋摇点头说：“我不疼。”

何湛内心别提多冲动，冲动得满身的血液都在沸腾。杨坤，只要想起杨坤，何湛就能想到在疆场上北风明月，荒凉落日，这些伴跟着他度过平生中最惊心动魄的光阴。犹记大漠上的残阳变成血红色的那日，杨坤策马而来的身影如同被包裹在熊熊烈火当中，他手中的□□挑开包抄何湛的敌军，血花飞溅，哀嚎四起。杨坤的声音穿透重重停滞，沉稳而浑厚地吼道：

两人扳谈甚欢，酒转眼已下了一碗。宁晋呆呆地坐在一旁，只能听着。仿佛杨坤说甚么，何湛都晓得一些；何湛说甚么，杨坤也晓得一些。两人一言一语，宁晋插不上嘴，只感觉本身心口憋得短长，可见何湛一向谛视着杨坤，经常暴露极其轻松的笑容，宁晋很少见到他如许笑。

杨坤跟进了本身家门似的，也不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