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玄机[第3页/共4页]

“我怕...您...”余下的话，宁晋没说出口。

宁祈说：“对宁左宁右，你都没那么上心...不过阿谁孩子，值得你如此待之。”宁祈不喜好何湛，皆因此人总能隐着情感，别人对他吵嘴与否，他都能笑对，像是永久都没有脾气似的。虚假，宁祈感觉何湛比谁都要虚假。可他却因宁晋等闲起火，那孩子真对他这么首要吗？

宁晋一惊，这不恰是凤鸣王口中的天元道长么？他如何会呈现在这里，那三叔岂不是...

宁祈见他活力，心中反而愉悦，略略低头看着何湛，说：“宁晋为了救你，以己身为钓饵，将虎威寨的人引开了。”何湛闪身过来抓住宁祈的领口，眼中充满血丝，吼道：“你让他去的？！宁晋呢！他现在在哪儿！”

宁祈用极其奇特地眼神打量何湛，好久才问道：“这些，你是如何晓得的？”

“现现在已去道观了，劳道长速速上山，救救我三叔。”

从密林深处跑出来一个清袍老道，满脸泥泞，但眼睛很锋利很亮，头顶的牛鼻子发髻歪了一边。道袍上脏污不堪，灰色的广袖里藏了一根鸣鞭。

何湛霍然展开眼，猛地从床上坐起，突如其来的光跌入眼底，让他不由以手遮住阳光，尽力适应这个光度。一个黑影将光挡住，何湛昂首才知是宁祈。宁祈长得很妖孽，可整日里总爱皱眉头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，面上挂着冷霜，加上那骨子里透出来的皇家气度，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压迫感。

老道挥鞭将豹子头手中的大砍刀打掉，又呸了一口：“还玩偷袭？要说你们如何上不了台面呢，卑鄙。”

何湛忽地神采一变，往窗外看了看，公然不见宁晋，说：“你再说一遍？！”

老道怒道：“贫道在此守了三天三夜，就为了逮到那只雪貂，好啊你们一来就给我吓跑了，赔！”

头很沉，很重。恍忽间，何湛置身于虚幻的云海浮沉当中，身着明黄飞龙袍的宁晋就如神仙般立在缥缈处。何湛笑叹道：“真好，真好，我终究能够死了。”

何湛的嘴比他出刀的角度都要刁钻，宁祈黑着脸冷哼道：“你另有力量辩论，看来这病也好得差未几了，本王另有公事在身，没工夫跟你胶葛！告别！”

老道抹着袖子望去，只见那只跑了的白团团正在宁晋脚下来回蹭着，见没能引发他的重视，白团团一口咬住宁晋的裤脚，仿佛牟足了劲儿想让宁晋抱它。

宁祈说着就要走，何湛喊道：“宁晋呢？”

豹子头刚被部下扶起来，目睹那老道冲过来，刚想按道上端方呼喊一声“来者何人”，哪知对方停也不断，手中鞭子狠狠一扬，将火线三人横扫在地。可他还不罢休，将那立在顿时的匪贼都打上马来，一时候鬼哭神嚎，哀叫遍野。

“道长...您说的貂，是这只吗？”

老道一听，立即眉开眼笑着点头：“恰好恰好！贫道玄机子，道号天元，恰是清风道观的道长。”

何湛也不是多想帮宁祈，只是何湛此番在清风山见到宁祈，明白了一些之前不太清楚的事。

宁晋正想着如何安抚他。老道又喃喃道：“再如何说，一条性命也比貂首要，对吧…”

宁晋僵着容色，这感受，实在...有些一言难尽。

大理寺卿宋安正曾是宁祈的西席先生，加上现在剿杀虎威寨的人并非秦方，而是宁祈，可见秦方入大理寺少卿一职乃宁祈一手策划。然，宿世秦方多次升迁不得，皆是因为此次剿杀虎威寨时折损兵将太多，一向被言官拿来诟病，到何湛死，秦方也还只是个少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