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折辱[第1页/共3页]
几个御前侍卫在心中数了数堂上朝臣的人数,一阵稀里哗啦,从两侧偏殿里拖来了对应数量的椅子,各安闲朝堂上摆好,刚要退下,却听朱时泱又道:“撤去一把。”
严庸面圣抱拳道:“皇上,赈灾一事非同小可,若赋税安排不当,不但无益于救灾,反而易使官员贪墨,招惹民怨。臣请皇大将拨款一事暂缓,容臣派人前去探查一番,再作计议不迟。”
户部尚书低头沉吟了一下,昂首奏道:“回皇上,最多能拨出三百万两白银。”
朝中三品以上官员,并两位内阁大学士严庸、范哲甫,一早便等在了朝堂之上,见天子到来,纷繁伏地膜拜,山呼万岁。
朱时泱暗哼了一声,不觉得然。又一一收罗了其他几个大臣的定见,却都是唯唯诺诺,模棱两可的。朱时泱也不知是如何回事,议了半晌,只议不出个成果来,腹中却已有了饥荒之声,趁着严庸与范哲甫打嘴仗的工夫,转头问过桂喜才晓得,早已过了晌中午分了。这一场议事,竟生生议了大半天出来。
这时,范哲甫起家奏道:“皇上,中原地区自今春以来便干旱少雨,入夏后更是滴雨未下,已有多个省道罹难,山西更兼屡遭蝗虫过境,庄稼尽毁,夏季绝收,灾情刻不容缓,太原知府陈堇成并其他几位知府联名上书,要求朝廷拨款赈灾。”
堂中大臣一时各就其位,筹办开端上奏,但是还没等张口,却听端坐龙椅上的朱时泱道:“众位爱卿一早便在这里等朕,现下想来也累了,来人——”几个御前侍卫回声从殿外奔出去,朱时泱道:“赐坐。”
众大臣纷繁起家,堂下一片窸窸窣窣之声。陆文远旧伤未愈,跪起之间行动有些不便,摇摇欲倒,傅潜伏他身边一眼瞥到,趁乱伸手暗扶了他一把,才好险没有颠仆。
朱时泱问道:“还能拿出来多少?”
严庸见一计不成,又纠集部下言官,联名给朱时泱上书,持续弹劾陆文远,只把他大小把柄尽数往朱时泱手里送。但最后时候好险是被范哲甫及时拦下了,才免了陆文远一场大劫。
朱时泱一时头大如斗。严庸与范哲甫不睦,他是早已晓得的,却不想他们在赈灾如许关乎朝政稳定的大事上都要掐上一番。也不知该听谁的好,见堂下众臣皆唯唯,便斜睨了跪着的陆文远,故意把他也搅到这趟浑水里来:“陆大人常日里伶牙俐齿的,如何这会儿倒不吱声了?你也说说?”
但明白归明白,陆文远却毫不拆穿,范哲甫也天然不肯等闲点透。两小我心知肚明地共处一室,看罢奏章又叙了叙朝中之事,一来二去,道别时竟已是月满中天的风景了。
傅潜扶了陆文远出来,只道他此番被折磨得不轻,却又忍不住问道:“我见你方才在朝堂上支撑范哲甫,但是愿为他所用了?”
严庸道:“范大人丁口声声说灾情刻不容缓,不过是听信知府陈堇成一面之词,又亲身着人去观察过吗?那陈堇成奸懒刁滑,为官不仁,几年来政绩如何,问问吏部便知,若不是仗着某些人官官相护,又怎能坐到明天?把赈灾银两交到如许一小我手上,试问皇上,您能放心吗?”
朱时泱听罢亦觉有理,更加踌躇不决起来,却听范哲甫又道:“皇上,山西灾情刻不容缓,若真如严大人所说,先播秋种,再观后效,恐怕支撑不到秋收,本地百姓已饿死十之*了。请皇上明鉴,及时拨款赈灾。”
几个侍卫一时面面相觑,不知天子安的是何心机,却又不敢违背,当下撤去了一把,退出殿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