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做媒[第1页/共4页]
陆文远点点头道:“臣也这么想。如果执意将安然拴在身边,来日他就算搬入陆府恐怕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,倒不如做个顺水情面,成全了他与傅大人。只要他二人能至心相对,也不失为美事一桩。”
陆文远面色一红,嗫嚅道:“这……”
此时天气已见暗,傅潜和安然正背对着他们低声筹议着甚么。陆文远冒莽撞失地上前想要搭话,朱时泱此番倒是沉着下来了,一手将他拉了返来,道:“别急,先听听他们说的甚么。”
没有安然拖后腿,陆文远很快便解缆迁进了新宅。入主陆府的这一日,朱时泱也从宫中跑出来凑热烈,一行人在陆府门前大放鞭炮,又在府中安排宴席,一向闹到酉时方散。陆文远起家将最后一批来宾送走,面上固然笑意殷殷,却仍掩不住神采间深重的落寞之意。朱时泱在中间一眼扫到,心头便是一紧,想了想,轻声道:“没有安然在身边,你很孤单吧?”
傅潜好歹赶在晚餐前回到了府中。朱时泱听他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,奖饰他称职尽责,是朝中不成多得的好官。傅潜仕进以来还从未获得过如此高的评价,自是镇静不已,只道这风水轮番转,本年到我家。
安然饶是胆小此时也不由慌了手脚,嗫嚅了半晌才道:“是……是丢了,不过现在又找到了。”
廊柱后的两人听至此处,便将此事猜了个大抵。本来傅潜觉得皇上本日来是催陆文远搬场的,只怕再耽下去会出甚么差池,便逼着安然要他把端砚拿出来。两人此时谨慎翼翼地探出头来一看,公然就见安然一脸的不甘心,傅潜悄悄推了他两把,他才抬手往面前的花圃里指了指。
陆文远本日穿了一身淡色绣暗纹的家常衣裳,少了几分宦海上的凌厉之气,倒把他温馨淡然的本质烘托到了极致。朱时泱看得心生喜好,直道新奇。
朱时泱和陆文远没想到他会如此,一时都有些愣怔。安然也望着傅潜说不出话来。半晌,却又像是果断了甚么似的,向前跪行了两步道:“皇上,此事与傅大人无干,是我……”
陆文远刚道:“傅大人手上有份紧急的文书需求措置,去了吏部大堂,得晚餐时候才气返来。
安然看了傅潜一眼,傅潜低着头不说话。安然便硬着头皮答道:“回皇上,小的……与傅大人相好,不舍得分开傅府。”又道:“藏主子端砚的事都是我一人的主张,与傅大人无干,相反傅大人是为了劝我不要如此,才跟我一起挖土的。我家主子也是受了蒙蔽,才一向拖着没有搬进陆府。皇上要罚,就罚我一小我好了。”说罢,跪在地下垂着甲等待发落。
他话还没说完,傅潜便拉住他的衣袖要他住嘴。安然推开他的手,大义凛然道:“是小的将主子的端砚藏起来的,只为拖着不让主子搬到陆府去。统统与傅大人无干,傅大人是想为小的顶罪才那么说的,请皇上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。”
傅潜伏一旁焦急,朱时泱却假装很感兴趣的模样问道:“你说你不想让陆文远搬进陆府,这是为何啊?”
朱时泱有一刹时的打动,便在这满天烟光霞照里拉起陆文远的手,和他一同向御宅深处走去。
傅潜公然吓了一跳,手中的花铲“当啷”一声落在了花圃中,安然也猛地转过身来,看着朱时泱说不出话。朱时泱一脸对劲之色,向陆文远挑了挑眉毛,陆文远便从两人之间挤出来,将土中的端砚拔了出来,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,故作惊奇道:“咦?这不是我的端砚吗?如何跑到这里来了?”又转向安然道:“安然,你不是说它丢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