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进宫[第2页/共3页]
殿试是科举测验的最后一轮,旨在辨别进士品级,理应由皇上亲身主持,但朱时泱连朝都不上,又何谈出面主持殿试,便随便差了严庸代为履行。
陆文远不慌不忙道:“皇上的这道诏令,尚未由吏部颁布,是以现在收回是来得及的,何况微臣劝皇上收回成命,不是没有来由。”说着,伸手从怀里取出赵咏宁的政绩考核记录,呈给朱时泱:“皇上请看,这是刑部郎中赵咏宁的政绩考核记录,他在职三年间,年年都在考核中拔得头筹,这刑部侍郎一职,本年本该由他升任,皇上却下旨让一个毫无功劳之人顶替了他,此举恐怕有失公允,难以令民气镇服。”
范哲甫强压着内心的波澜细细考虑了一会儿,心中便逐步有了计算。再昂首时,他的眼里已蒙上了深重的阴霾,心说严庸啊严庸,此番让我在此遇见陆文远,也是你的死期到了。
这件过厥后在朝廷上闹得风风雨雨,非常热烈了一阵。严庸气度狭小的赋性也算是透露到极致了,很多人曾公开里为陆文远叫冤,但殿试的名次一旦肯定就没法变动,天子朱时泱又不管这事,是以闹了一时,也就垂垂淡了。
朱时泱咬牙冷冷道:“不平也得服。朕是皇上,说一不二,谁如果敢妄加群情,马上拖出去斩了。”
哪知陆文远却道:“那微臣大胆,请皇上收回诏令。”
本来这范哲甫即使位高权重,手眼通天,却也免不了在朝中竖有政敌,严庸便是此中最大的一个。严庸与他品级相称,同在内阁担负大学士,并兼任礼部侍郎。多年来两人因为政见分歧,一向貌合神离,暗中相争。先皇殡天以后,朱时泱即位,整日不睬朝政,骄贵度日,两人更是干脆撕破了脸皮,明目张胆地拔擢翅膀,之前朝为疆场,持续本身的政治厮杀。如此光阴一长,大大小小的恩仇积累下来,两人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,恨不得拔之而后快。
严庸虽夺目,但实在倒是个宇量狭小,嫉贤妒能之人,这也是他多年来始终扳不倒范哲甫的启事。恰好那年殿试上,陆文远年方十九便跻身佼佼者之列,却还是出类拔萃,几近已是当年状元的不二人选。严庸见了内心天然是不舒畅,陆文远当时也是太年青,性子直,殿试还没开端就开口扣问天子去哪了,这摆了然是质疑严庸的主考官身份。严庸一贯狷介矜持,哪受得了这份热诚,当场就勃然大怒,殿试过程中对陆文远各式刁难,更是将他的名次从状元直接降到了三甲第十三名,汲引本该是榜眼的傅潜做了当年的状元。
朱时泱愣了愣,要知皇上金口玉言,说出去的话落地有声,如何能收回?当下浓眉一轩,怒道:“荒唐!君子一言,尚且驷马难追,何况朕是天子,说出去的话,哪有收回来的事理?”
现在陆文远的呈现,让范哲甫顿觉胜利在望,而这此中渊源,却还要从天熹五年的那场殿试讲起。
那厢两侍卫一刻不断地打着,陆文远的外套上已经见了红了。范哲甫悄悄觑着朱时泱的神采,又耽了半晌,陆文远的后脊已红了一大片,气味也开端混乱起来。范哲甫晓得如果再打上一时半刻,陆文远的一条小命恐怕就就此交代了,赶紧半抬开端来,遮讳饰掩地向站在皇上身后的桂喜使眼色。那桂喜也是聪明,没几下就明白了范哲甫的意义,趁着皇上不重视,闪身溜进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