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固执[第1页/共3页]
后院里倒是别有洞天,陆文远甫一出来,便惊奇得连嘴也合不拢了,面前一条卵石铺就的巷子曲径通幽,路两侧兰花翠竹,玉兰丁香,枝蔓垂绦,相映成趣。
皇上和康平王轻车熟路,出了紫禁城便绕进了一条繁华的街巷,又走了盏茶时分,就一道拐进了右手边一进深宅大院里。陆文远看着那门楣甚是气度,却未吊挂门匾,也不知里头是甚么处所。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半晌,见并没有甚么人保卫,便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宅中。
不一时,奏章批完,朱时泱便仍回榻上安息。他本想留陆文远在偏殿拼集一宿,但无法陆文远担忧内阁无人把守,执意要回内阁值夜。朱时泱也没有体例,只得叮咛桂喜送他归去。
陆文远心头微惊,只想不出朝中有谁会如此,摆布看了看,便见此地非常空旷,只在道两侧蓄养了几缸荷花鲤鱼,除此以外别无他物。陆文远恐怕久待下去会被人发明,赶紧缩头猫腰地溜进了后院。
陆文远心中纳罕,不知朝中哪位官员财力如此薄弱,竟能在繁华京中置下这般房产,真如世外桃源普通了,不怪引得皇上和康平王几次来此。
寝殿内完整温馨下来,朱时泱听完桂喜回禀,舒了一口气,重新闭上眼睛酝酿睡意。但是躺了半日,却还是睡不着,明显已经身心俱疲,神思却仍像不受节制似的只往陆文远身上飘。
陆文远进得殿来,朱时泱就着灯火一看,见他鼻尖和手指都被冻红了,便叮咛桂喜搬来一床锦被将他裹住,放到窗前的榻上取暖,又倒来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,本身坐到他劈面看起奏章来。
桂喜提着灯笼在火线带路,陆文远在背面跟着走,走了一程,却俄然想到皇上多次出宫的事,终是感觉有些不当。
第三进天井内公然又是一番景色,院落中心一方水池青波碧水,风起微澜,塘中种了零散的莲花青萍,散散碎碎,随波漫衍。水池两侧则一面紧挨檐下流廊,一面则种了几株柳树,又以嶙峋怪石在岸边环抱。最妙的是水池上方竟特地设有一座断桥,桥身塌落,没入水中,几尾大红鲤鱼正在桥边浅水里啄食青苔,偶尔惊起,便是腾空一跃,入水收回一声轻响。
朱时泱一语至此,自嘲地笑了一下,目光渺远,神情哀戚。
大门口的影壁一过,便是一进寂静厉穆的大院,摆布配房安插非常严整,中心以青石铺道,看形制竟与傅府类似,申明这宅中住的应是位在朝官员,并且品级不低,起码在从二品以上。
桂喜向来爱财,一见银子又惊又喜,冒充推让了一番,便满口承诺下来。
陆文远公然没走,正坐在门廊下的长椅上瑟瑟颤栗,闻声开门声,忙回过甚来。
陆文远没想到皇上竟能对本身说出如许一番话来,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。但是想了想,却又感觉哀痛,只道皇上万乘之尊,竟也有如此苦处。在心中叹了一叹,方见朱时泱回过神来,有些难堪地朝本身笑了一下,道:“朕情不自禁就说了这么多,你听一耳朵便忘了吧。”说着,复又提起笔来。
朱时泱不知本身是如何了,但常常想到外头春寒料峭,夜风侵骨,便睡不结壮,又想到以陆文远的心性,就算冻出病来,恐怕也是不肯回内阁遁藏的,便更加担忧起来。乃至有那么一二刻,明显就要睡着,却又因着这般动机而惊醒过来。
桂喜做起眼线来一贯失职尽责,没过几日,就将皇上要再度出宫的动静及时传达给了陆文远。陆文远获得动静,立马束装一番,也换上便服,尾跟着皇上出了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