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背锅[第1页/共3页]
谁知没等他说完桂喜就吓得瞪圆了一双眼,连连畏缩道:“这可使不得,皇上睡觉时被人弄醒是要生大气的,先前有多少宫女寺人死在这上,大人可饶了奴婢吧。”说着,竟一把从陆文远手中扯回衣袖,脚底抹油似地溜了。
陆文远满心迷惑,只道现下这个时候,不知皇上和王爷睡的是哪一觉,便听桂喜抬高了声音解释道:“今儿早上皇上和王爷用过早膳,见外头气候不错,便一起去御花圃骑马了,一向骑到中午三刻才返来。俩人都累得不可,午膳没用就睡了,现下还没醒哩。”
陆文远听罢连连顿足,只道这可如何是好。其他的倒也罢了,大同知府要求工部援助加固防波堤的事,倒是一刻也迟误不得的,只因现下气候已回暖,黄河春汛随时会到来,如果不能赶在潮流众多之前修好堤坝,到时一旦决口,又不知有多少沿岸百姓要是以罹难。陆文远心急如焚,赶紧问道:“公公可知皇上何时会醒啊?”
桂喜点头道:“这奴婢可说不准,皇上睡觉没个准性,偶然一夜只睡一二个时候,偶然却能从午后一向睡到次日天亮。”说到此处,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静悄悄的寝殿,道:“依奴婢看,此次约莫也是如此。”
吕肆明本是当目前中颇负盛名的文学大师,一篇弹章写得言辞锋利,针针见血,将内阁五人一个不落地骂了个狗血淋头。其他御史言官见状,也都跟风的跟风,泄私愤的泄私愤,弹劾内阁的奏章一时真如雪片纷飞,压得陆文远等人抬不开端来,每天在朝中办事都得溜着墙根走,直如过街老鼠普通了。
是夜,陆文远内心有事,展转反侧,一夜未眠。次日宫门一开就急着进宫去了。谁知到了一问桂喜才晓得,皇上昨晚睡到半夜醒了,与康平王喝酒作乐闹了个彻夜,直到天快亮了才又睡下。
严庸气得山羊胡子一抖一抖,恨声道:“他们底子不体味事情本相就乱咬人,那春汛决堤哪是因为我等办事倒霉形成的,奏疏一返返来我们不就当即动手安排了,还能如何快?实是因为皇上不批奏疏给迟误的……”
陆文远晓得他年纪大了脾气倔,受不得这很多委曲,便好言安抚道:“严大人这气话说说也就罢了。现在朝中言路庸塞,这些言官御史勇于弹劾我们,实在是功德,只要广开言路,才气使朝政腐败,国度昌隆啊。”
陆文远只好自回内阁去等,但是等来等去,一向比及宫门快落锁了,也没见甚么人将奏疏送返来。陆文远恐怕误了大事,忙起家去后宫催促。
这一日,严庸从礼部大堂办事返来,一进内阁就嚷嚷开了,说是当今这班言官言行过分,欺人太过,真该像范哲甫阿谁老不死的一样,好好打压打压他们。
桂喜嫌陆文远声音太大,嗔怨地看了他一眼道:“可不是吗!都堆在正殿的御案上呢,还是奴婢给清算的。”
陆文远听得大惊失容,“啊”了一声道:“那皇上岂不是得明日才气醒?”桂喜撇着嘴儿连连点头。
大同府四周阵势较高,气候干旱,开垦农田本来不易,现在又被大水冲刷,失却的肥力真不知几时才气补回。全府百姓的生存和官府赋税全指仗着这些良田,现在却叫他们如何把日子过下去。知府吕肆明一气之下结合本地御史,上疏弹劾当朝内阁办事倒霉,首辅忝居其位。
沈纶吓得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:“你真是老胡涂了,这话也能随便胡说?皇上贵为天子怎会有错,都是我们的错。”
哪知桂喜一听倒是大惊失容,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,作势就要捂陆文远的嘴:“大人可小声点吧,皇上和王爷都睡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