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转变[第3页/共4页]
这后一句话说得语气晦涩,声音降落,朱时济听得内心一紧,昂首去望朱时泱神采。本来帝王自古刚愎自大,少有能主动承认本身弊端的,朱时泱也真真算是个异数了。朱时济此时望着他严明的侧脸,心中也道可贵。
陆文远与傅潜的确住在同一进院子里,但倒是分房睡的。朱时济躲在暗处看了个明白,回身刚想溜,却听陆文远在院中喝了一声:“甚么人?”
朱时泱目睹得一个活人死在了本身面前,心中所受震惊可想而知。他带着一行人在尸身前默立了半晌,再抬开端来时,面上已凝上了深重的庄严之色,整了整衣衫,又持续向前走去,明显是想追上哀鸿的步队。
哪知朱时泱却摇了点头,微微入迷道:“朕哪有脸见他们。”沉默了一会儿,却又垂垂地回过神来,转头看了看朱时济。朱时济正缩着脖子,又是呵气,又是顿脚,一副冻得难受的模样。朱时泱苦笑道:“你就别装了。你本日把朕诓出宫来,恐怕不是为了买画,而是想让朕看看这些哀鸿的惨状吧。”
陆文远听得大惊,打断他道:“王爷怎能如此?让皇上为着这等微不敷道的小事等闲离宫,如果出了甚么差池,可如何是好?”
朱时泱上前一步,不动声色地搀住了他俩,低声道:“出来再说。”带着朱时济跨进了府中。
傅潜惊了一跳,赶紧扣问是如何回事,那王谢房便道:“方才有人叩门说要借宿一晚,主子开门去看,见他们锦衣华服的不像缺钱之人,身后又跟了一大帮侍从,只怕府中住不下,便让他们住到京中堆栈里去,谁知他们不肯,为首一人还说本身是黄公子,指名道姓地要见大人您。我见他言语不恭,天然不肯,他身后的那些侍从就要硬往里闯,咱家的仆人们现在已经赶畴昔了,正在门口与他们对峙呢。”
上前检察的锦衣卫唯唯诺诺,不敢等闲答话,倒是朱时济在一旁道:“这约莫是从山西避祸来此的哀鸿,不幸冻死了。”说着,扬手一指远处:“看,那边另有呢。”
傅潜和陆文远却管不了那么多了,恭恭敬敬地将皇上和王爷引进了内堂,惶然膜拜。
那哀鸿在夜色中挣扎着,眼神已经涣散,却还是强撑着最后的神态看了朱时泱一眼,艰巨地点了点头。
朱时济身份透露,只好乖乖出来相见。两人叙礼结束,陆文远终是忍不住心中猎奇,拉过他来暗问道:“皇上如何从宫中出来了?”
陆文远被问得噎了一下,随即才苦笑起来,抬手搔了搔头道:“提及来真是忸捏。臣本不是都城人氏,在城中没有房产,客岁蒙皇上迁作京官后,又因为屡犯不对被惩罚一年薪俸,是以手头宽裕,只好借住于傅大人府上。”
一行人在城中漫无目标地转了一圈。朱时泱心中惦着城外哀鸿,天然就想起了陆文远,又想到朱时济曾说过他与傅潜住在一起的传闻,便叮咛部下带路,筹算去傅潜府上暂住一晚,也都雅看那传闻是真是假。
门外的侍从并不答话,一齐向两侧让开,暴露了护在中间的人。傅潜定睛望去,只见为首一人长身玉立,脸孔姣美,神采却阴沉得可骇。傅潜大惊,屈身拜道:“皇……”陆文远也跟着失了色彩。
朱时济赶紧伸手扶住了他,口中笑叹道:“本王不是心神活络,只是比你们更体味皇兄一些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