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刺客[第1页/共3页]
朱时泱道:“那便好。本日天气已晚,便在宫里歇一晚吧,朕也乏了,就先去睡了,明日再招你详谈。”说着,自回身进殿去了。
陆文远正呆在牢房的角落里,见范哲甫到来,反射般的缩成了一团。范哲甫见他虽鬓发狼藉,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,但却精力奕奕,不像是备受折磨的模样,更是恨得牙根痒痒,当下招来两个厂役,叮咛道:“快把他与本官毒死。”
御花圃里秋意渐深,比之春秋却别有一番情致。满地菊花开得恰好,松柏尤绿,枫叶泛红。朱时泱兴趣勃勃地一起走一起看,陆文远的心机却全不在这上,只策画着如何能让皇上认识到山西灾情的告急。
三人唏嘘了一阵,桂喜便来寻陆文远,说是皇上醒了。陆文远赶紧随他前去。朱时泱已穿戴整齐,正坐在桌前用早膳,见陆文远到来,便叮咛桂喜添了一副碗筷,邀他同用。陆文远不敢推让,只好坐下,跟着他吃了一顿饭。
陆文远只怕本身魂归于此,赶紧挣动手脚挣扎起来。可他连日受刑,身材衰弱,如何能挣得过两个厂役,没几下便被制住,转动不得,被一个厂役捏开牙关,另一个厂役扼住咽喉,就要把那暗红色的鸩毒往嘴里灌。
陆文远被桂喜引到一处偏殿,沐浴换衣毕,已是月至当空。陆文远躺到床上,感到内心非常安宁,未几时,便沉甜睡了畴昔。
范哲甫不料此着,顿时慌了手脚:“桂公公来此有何贵干?”桂喜却连看也不看他,只尖着嗓子道:“传皇上口谕,马上放陆文远陆大人出东厂诏狱,不得有误。”
却说范哲甫从皇上宫里出来,只道这陆文远是再多一日也留不得了,仓促办措置完了内阁的事,便直接出了东华门,往东厂诏狱去了。
赵氏兄弟道:“哦,你说的那两个侍卫是前朝的,前几天值夜时被人一刀抹了脖子,连衣服都扒去了,死得可惨。提及来,我兄弟两个还与他们有过一面之交,现在想想,还真有点难受。”
赵氏兄弟笑道:“大人这话说的,如何仿佛我们应当死掉才对。”
朱时泱不知贰心机,只一味与他闲谈谈笑。陆文远心中有事,那秋景看在眼里也全不是那么回事,口中淡淡应和,却也不敢怠慢。迟疑间,忽见火线走来了两名锦衣侍卫,见皇上与本身颠末,远远地便垂手侍立在了道侧。
陆文远道:“托皇上的福,并未曾伤到。”
两个厂役一抖,当即停止了灌药的行动,陆文远反应快,赶紧从厂役手中摆脱,将几滴已经流进嘴里的□□尽数吐了出来。又一回击将厂役手中的□□打翻在地。
范哲甫道:“那便快些与本官取来,将此事办成,本官重重有赏。”
谁知那行刑官却道:“大人送来的阿谁犯人,不会喊不会叫,却与死尸有甚么两样,还用得着鄙人来操心吗?”
被桂喜引至宫中已是亥时不足,朱时泱却还没有睡,正负手站在殿外,抬头望着夜空。陆文远乍见那一袭明黄衣袍只觉眼眶发热,倒地跪道:“臣陆文远谢皇上拯救之恩。”
范哲甫气得七窍生烟,也没心机和他计算,只一心想快些弄死陆文远,摆手道:“罢了罢了,你只说个别例,能快些置他于死地就是。”
行刑官依言去将鸩毒拿来,范哲甫便亲身带了两个厂役去寻陆文远。
但是策画了半晌,却又想起昨晚分开诏狱时,范哲甫以陆安性命相威胁的场景。现在他若提及山西灾情,惹来范哲甫痛恨,来日必然拿陆安开刀。陆文远再心系家国,也不肯陆安为此蒙受搏斗,一时之间心中冲突,不免踌躇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