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逆转[第2页/共3页]
闻声识人,正殿前分歧阵营的诸公或骇怪或顿悟或激愤,纷繁昂首谛视。
当年鸾仪卫何故废弛?只因鸾仪卫掌京师禁宫,是皇室脸面,能选入鸾仪卫之人绝非歪瓜裂枣,官宦世家簪缨世族不乏女子跻身于内,褪下戎装,姿色姣好身材袅娜,朝臣唯恐天子色令智昏,乃多次上谏请废。
颜逊轻嗤,上前道:“勿要抵赖!为何秘不发丧!”
兵贵神速,颜逊恐怕与对方喘气之机窜改战局,他挥手命令,身披甲胄手持钢刀的兵士逼向前来,勒迫皇后。
这克星,几时能从他面前滚蛋?!
这江山,说到底是唐家的,楚王如何不牵挂,便有些忧心小侄孙坐不稳皇位。
“臣请殿下即位,推行遗诏,安宁国本!”
王泊远、明彦之、乐茂白他一眼:臭不要脸,还不是因为你重兵在握,壮志未酬身先死也就罢了,让你得政,国度就永无宁日了!
燕王改封代王,之藩肃州。
世人:……
解药,确是余笙当年研制,只是并无切当的方剂,故而她研制了一年之久,又多次三番乞助于医书高深的太病院医正与自家阿爹,即便现在,仍不敢笃定是否合宜。
贪恐怕死的中间派顿了一顿,眸中隐有悔意,再如何,他们也是得天子正视才钟鸣鼎食,灿烂门楣,怎能服从于乱臣?
皇后与他对峙,拢于广袖内的手心充满汗液,只这顷刻间,她心中有无数个答案,只是她需寻一个足以迟延时候的作答,将这场口舌之战拖得越长越好。
“臣请殿下即位,推行遗诏,安宁国本!”
楚王昨夜喝了两大坛酒,宿醉未醒,看人都是重影的,他见俩人高马大的颜逊欺负俩身形纤瘦的皇后,实在看不下去,摇摇摆晃得走出来,欲出言互助……
先帝遗诏颁告,咸使海内闻悉。嗣天子即位,在廷文武之臣协心辅弼,凡国度重务,皆上白皇后,然后实施。宗室王公藩屏任重,谨守封国,毋擅离之。园陵轨制,务求俭仆。丧礼循旧制,以日易月,二十七日释服。
薄玉领兵入内,英姿飒爽,鸾仪卫同一配装,玄黑锦袍,腰束鸾带,牙牌挂穗。她大步上前,手持绣春刀,行军作战之人本有杀伐果断的凛冽气势,岂是娇养于燕京的亲卫军可对抗,所到之处,如视蝼蚁,将兵士冷眼逼退,再不敢横行放肆,打单朝臣。
世人皆跪着,只他一人站着,他不甘心!功败垂成,到底那边出了不对,颜逊昂首,双手紧握成拳,双目赤红地望着皇后,忽而,他瞥见唐潆,七岁,尚年幼,少主即位,难拢皇权,江山不稳,犹有一线之机,他不成放弃!
美则美矣,颜党见状,如见煞神,俱都僵在原地,不知如何是好。
余笙正为太后诊脉,忍冬奉上清茶,太后举起茶盏,浅浅啜了一口,看向神采凝重的余笙,淡笑道:“你皱着眉头何为,如何?总不该毒入骨髓了罢?”
“父皇托梦于我,叮咛我,遗诏翌日再发,便是此时。”唐潆忽道。
亲卫军兵士放手,钢兵器刃铮铮坠地,血淋淋的头颅滚落脚下,这是一被鸾仪卫斩杀的亲卫军兵士,颜逊盯着那披头披发脸孔不清的头颅,气得浑身发颤。
……
阳光下,甲胄素净如血,刀刃刺目夺目,皇后将这寸余间的生命之危视若无睹,横眉冷对,抬眸望向诸公中起了狠恶争论的二人,朗声道:“林朗策,丁瑾――卿等为皇室臣,大行天子屡施厚恩,乃位列九卿,何如作反?”
这么争论下去另有完没完了?颜逊神采青一阵白一阵,而楚王望着那小小的俩唐潆,啧一声,这激辩群“熊”胆小包天的干劲,与皇后如出一辙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