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秘密[第2页/共3页]

委曲没有了，自责也没有了，只要浓浓的欢乐。唐潆伏在皇后的肩上，回望一眼身后的宫人，低眉顺目但挨得近，她又扭头，小小声地附耳说：“母后，儿长大了儿牵您。”

唐潆分开后，宫人也被屏退，殿内只剩皇后与余笙。

唐潆将手腕搁在坚固的脉枕上，掌心朝上，手指微微曲折，袖管往上卷了几道，暴露白白嫩嫩的手腕。余笙扣下三指，指端平齐，搭在脉上，望闻问切诸般行过后，向皇后讨取以往滋补的药方。皇后亦早有筹办，使了个眼色与忍冬，忍冬自去取了来。

唐潆顿时吃了一惊，她为何会以为是毒/药？唔，必然是被玉石杂糅的国产剧给坑害的，未央宫里怎会有毒/药。她平复下表情，走上前，接收了“挨罚”的经验，不敢再对表姑不规矩，站稳了才灵巧地唤道：“表姑。”

文华殿讲学时的篇目不异，安插下来的课业又有难度梯度之分，认字与晓得大义是首要的任务。中原一族，脑内主动加载简繁体切换体系，除了一些异体字，实在难不倒唐潆。她宿世任职于一家豪侈品公司，人踩人的明争暗斗见很多了，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事理，故而重生以来，她是惯于藏拙的，聪明便可，神异恐招杀生之祸。

唐潆：“……”再说下去该挨说了，挨说本也不怕，怕的是母后将她放下来，不抱了。唐潆噤了声，又冷静地感觉，母后这话仿佛有那里不太对？

唐潆跟在前面，拽了拽皇后的衣衿：“阿娘，表姑仿佛哭了，眼睛，是红的。”

不久，余笙来存候然脉。

皇后淡淡瞥她一眼：“像眼下这般抱在肩上么？那是扛媳妇儿。”

唐潆听得懂，表姑劝母后勿要想太多，想太多……皇后常日老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，亦从未闪现极乐极悲的神采，也许哪日天塌了地陷了也不会皱皱眉头，母后到底在想些甚么，是否和本身有关？很多疑问播种似的在唐潆的内心洒下，又仿佛有一把小铲子往“奥妙”四周铲土，松动半晌，顷刻又有薄雾覆盖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
唐潆正悄悄思考呢，忽而一根纤纤白玉的手指悄悄戳了戳她的脑门，皇后在她耳畔轻笑道：“听听你表姑说的，让你听话些，少惹我活力。”

余笙说着，便急红了眼，这一急便泪眼昏黄的模样当真与儿时差不离，可很多事，并非亘古稳定的，那风在林梢鸟在叫的儿时，早已回不去了――皇后看着余笙，一寸一寸地看畴昔，垂垂于清秀的眉眼间寻到儿时的陈迹，她又想，回不去的，大抵只她本身吧。

皇后的声音确是格外的倦怠。一点儿也不委曲了，反倒自责起来，唐潆垂下脑袋，非常降落，她今后不要老是索抱了，很率性，很不好，多逛逛，还能长长个头，便能作个小大人，真的牵着母后了。

未央宫通往正殿的廊下，皇后趋步在前，乳娘抱着唐潆在背面，唐潆委曲得几近要哭粗来，明显之前也没带主语的，母后肚子里装的是墨水，黑黑的，呜呜呜呜呜……

皇后：“好。”

小指尖碰上大指尖，皇后的手心往里曲了曲，握住她的小手，牵着她走。皇后弯了弯唇，改正她：“父老牵幼者，是我牵着你。”

余笙生硬的面庞稍舒缓了些，手仍然今后背着，她点头，又弯下腰身，伸出另一只手来，摸了摸唐潆的脑袋：“嗯，表姑明日带你去春日花圃瞧瞧。”余笙是想笑的，唐潆看出来了，她兼职演员那会儿，很多同业拿捏不当脸部神采，轻笑极易变成强颜欢笑，即如余笙眼下这般。余笙的眼圈红得短长，她看着唐潆，俄然有了些长辈模样地叮咛道，“要孝敬你阿娘，晓得么？不管何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