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7章[第1页/共3页]
坐了七个小时的火车,五一那天下午钮焕然终究回到了四九城。
“田果呢,上班了?”过了一会儿,钮焕然俄然问。
“吴婶,我们明天去哪儿劳动?还是玉米地吗?”刷牙时,田果问道。这几天一向待在玉米地。
刚才刘长江进屋搬了把折叠椅出来,此时白叟坐在椅子上头顶晒着暖融融的太阳,眼睛微微眯起。
“妈,电话里不是说好了么,不需求你们来接我,也没甚么特重的行李,我本身坐公交车回家就行了。”
哎,她家田果命苦,比她还苦,不然许配焕然如许结壮心善的后生该有多好。
吴家那条叫“门旺”的中华故乡犬摇着尾巴跟在她身边。
焕然先把刘长江这个做哥哥的痛骂了一顿,然后接过玻璃安到窗棂上,在一点点沿着四周抹泥子。
“哥,二米饭是甚么?”一旁的唐思佳猎奇问。
刘长江在一旁打动手,行动谨慎翼翼,大气不敢喘,恐怕出错。
“没事,妈不累。”隔了两个半月才见到儿子,吴兰死力压抑内心难言的那股冲动劲。蒲月尾京剧团要在长安大剧场演《游龙戏凤》,她是女配角,每天排练忙得不成开交,可明天为了来接儿子,是特地告假出来的。
红烧排骨,红烧带鱼,西红柿炒鸡蛋,土豆炖牛肉......都是硬菜。
田果这一批青年工人有二十五人分到了二队。女生10人,男生15人。此平分到吴婶家住的有六人,大师睡一个大通炕,枕头挨着枕头,被子挨着被子。身边人一翻身,胳膊长点就能打到对方鼻子。
“好吃吗?”唐思佳问。
“记着了。”姥姥笑着点头,甚么时候她这把老骨头在孙儿面前变成小孩子了?内心暖融融的。
吴婶家已不是第一次欢迎城里工人,以是明白田果笑甚么,把扫帚搁在一旁,舀了一勺水放进盆里,洗了洗手慢悠悠地说道:“你这个小妞子是真傻还是假傻,养猪场臭着嘞,之前来的女工另有被熏哭的,现在笑,一会儿有你苦的。”
一个小圆桌摆满了丰厚的菜肴。
“我不怕苦。”田果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,一脸不在乎,“来这里不就是刻苦的吗?”
隔壁院子里,刘长江正拿着一块新买来的窗玻璃站在田果家内里举棋不定。
田果就好几次在玉米地里脚下拌蒜,若不是身后有人及时扶一把,田果就摔个狗啃泥了。
“爷爷,东北那边产榛子和松子,质量特好,我各买了两斤返来,一会儿给你拿点畴昔。没事听播送时,您就吃一个。听教员傅说,下午吃干果类的东西对脑筋好。”用饭时,焕然挨着爷爷坐。
长江叹口气,他晓得姥姥是不放心他安装玻璃的技术。呵呵,不放心就对了,长江长么大,还没做过这活儿呢。
“哎!”吴婶亮着嗓门应道,“这么早就起床啦,我家鸡叫得早,你们还能够再多睡一会的。”
“田果去门头沟枣庄劳动去了。”长江说,低头算算日子,又道,“前天上午走的,到明天恰好三天,半个月后才气返来。”
正拿着玻璃不知如何动手,身后一小我俄然冷冷地说:“你拿着一块玻璃干甚么?”
“早上好啊,吴婶。”田果穿过院子时,对吴婶笑眯眯地说。
“焕然,去哪儿啊?”小姑钮蓝正蹲在院儿里擦自行车。
钮焕然没反应,眼睛只专注地看着窗户,仿佛没往内心去,泥子抹匀了玻璃一边,又开端抹另一边。
他们用饭,爷爷喝茶。
狗啃泥不怕,狗啃大粪才恶心。
到了屋里,焕然把榛子和松子放在炕桌上,不忘叮嘱:“姥儿,这东西外皮硬得很,吃的时候您让田果用锤子把外皮敲开,千万别用牙齿嗑,记着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