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9章[第2页/共3页]

“老唐，你看看儿子，刚十岁就没大没小今后还能得了？！都是你惯的！”钮蓝把气撒到丈夫身上。

“谁？”

这么说仿佛也有事理，但吴珍内心还是忐忑，扒拉两口菜，又问钮蓝：“他姑，你说焕然是不是还想着阿谁白雪柔呢？”

“那得是民国初年的事了。”钮明恩回想道，“他家在山西有点钱，大乱时被匪贼抢了，他爹娘都死了，姐姐被抢了去不知下落，他脸上那道疤传闻是有一个匪贼看上了他脖子上挂的金锁，他不给，匪贼就给了他脸上一刀，幸亏躲得及，不然眼睛就瞎了。”

闻声脚步声，钮明恩缓缓展开眼，手没停下，“噢，是焕然来了。”他稍稍坐起。

钮明恩堕入沉默。

吴珍看着小姑子伉俪俩低头笑笑。这时，唐安平说：“嫂子，焕然的事你也别焦急，过几天我们单位来一批新同道，我看了一下档案，有几个女孩还是大门生，到时候有合适的，我给焕然先容一个。”

“说吧。”钮明恩把杯子放到一旁，手里持续揉核桃。

“去看爷爷了。”唐思佳说。

“你可得把好关啊，别光看女人如何样，父母，家庭成分都要看一看。”钮蓝心细，叮嘱道。

“是么，那说来听听你大哥为何事而跑？”

“明天遇见吴爷爷，他跟我说，之前米田果的姥姥也住在我们这条胡同，她家还挺短长，是开药铺的，祖上传闻另有人进宫给慈禧老佛爷看过病，这是真的么？”

“难怪甚么？”钮明恩问。

“有点儿。”

“爷爷，您是不是困了？”

“不是吃得快，是跑得快。”唐思佳贴在父亲耳边流露讯息。

唐安平也不辩白，点头道：“是，都是我的错，你别活力，一会儿我替你经验他。”给媳妇夹一筷子土豆丝，“今后用饭时别活力，那天看报纸，说用饭时活力轻易抱病。”

“匪贼真缺德，这是往死里整人呢。”焕然从小就听不得欺负人的破事。

钮明恩转着核桃的手停了一瞬，然后“嗯”了一声。

钮蓝抬手拍他后脑勺一下：“叫你归去就归去，甚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了？大人说点话，跟你小孩没干系，从速回屋！”说着伸手端起唐思佳的碗。

“那我扶您上床歇息。”焕然伸脱手。

焕然挑开门帘分开时，正听收音机里程砚秋唱：“这才是此生难预感，不想团聚在目前，回顾繁华如梦渺，残生一线付惊涛......”

隔了好一会儿，钮明恩才悄悄应道：“嗯。”

可惜啊，人家走了。

“那感谢了安平。”吴珍笑着说，内心总算舒坦了些。

看着儿子拜别的背影，吴珍深深叹口气。想着再过几天钮焕然虚岁生日就26了，工具还没下落，跟他一起学戏的几个男孩有的结了婚，有的订了亲，乃至有一个都当了爹，可本身的儿子就这么独来独往，压根不把找媳妇这事放内心。提一句，他就不爱听，甩脸子好几天。

男旦嗓音幽咽委宛，若断若续，在这初春寒意浓烈的夜晚听来，别有一番震惊听心的伤感。

焕然倒了一杯热水过来，钮明恩喝一口：“明天办事顺利吗？”

“吃过饭了？”钮明恩问。

“哎，那会儿天下一盘散沙，谁听谁的啊，两个军阀碰上交火，最不利的就是老百姓。”旧事不堪回顾，钮明恩面露戚色，“以是啊，幸运来之不易，我们可不能再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