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5章[第2页/共3页]

她会不会也骂我？

“噢。”姥姥把手里的蒜放在炕桌上，抹掉手里的蒜皮，然后从床上拿起一台小收音机挑起来，田果家穷，没电视，这台街道送的老收音机和手电筒算是家里为数未几的家用电器。

“米田果就是一个女地痞，从小骂人顺留着呢，一句脏字不带都能把你噎死！”

丫蛋还是怯生生：“但是，你家屋子背阴，晾不透衣服。”

丫蛋吓得要哭了。

颠末构造教诲先人就是变得不一样了。姥姥对构造充满了感激，但内心却疼田果必然在内里受了很多苦。

田果感喟，心想姐姐长得这么美，是人又不是鬼，至于把你吓成那样么？

田果好无法，看来畴前的本身确切够混，对姥姥笑笑：“您放心，我不打斗。”说完挑帘出了里屋。

田果哑然发笑，感觉丫蛋这女人还挺敬爱，谨慎思有，但胆量没有。她把蒜扔到桌上，拍鼓掌上的蒜皮站了起来。

田果看一眼放在床头那件老上海制表厂出的座钟：“刚过四点半。”

在乡村时姥姥受了很多苦，又种地又带田果，早晨还要插手学习。住的屋子四周漏风，因挨着猪圈，一到夏天就臭气熏天，姥姥怕田果刻苦，主如果怕她坐下病，以是每到夏天就把田果送到本地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农户家里，又搭出来好多钱跟粮票，人家才勉强同意田果住。

“姥姥，您要拨哪个台？我帮您啊。”田果“呲呲”剥着蒜皮，几天下来，她伎俩利索多了。

相声听到一半，正把剥好的蒜放进碗里，田果撇头望一眼窗外，正看到院子里丫蛋晾晒衣服。两条小胳膊捏住白衬衫肩膀两端，用力一甩，水花四溅间，衬衫也平整了。

田果明白姥姥还是不放心本身的技术，没干系，来日方长，今后有的是机遇揭示才调。

“你猜猜？”姥姥逗她。

当时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能用上，看来人敬业一点没啥不好。现在这和面的功力也算一技之长。

收音机“呲呲”响了一阵，然后小旦角一声清澈圆润的调门声如流水般从喇叭里倾泻出来。

挪了一点，处所不敷，又接着挪，但是很谨慎，尽量做到不让田果看出来的那种。

丫蛋撅着嘴转过身来，大眼睛里装着委曲，仿佛田果跟她说一句话就是欺负她了。

姥姥爱听京剧，特别是荀派和程派，收音机质量不好，无端倒一下就不出声了，姥姥恐怕听不完整这出戏，以是就捧在手里细细的听，衰老的面庞浮出笑意，皱纹都深了。

姥姥听戏听得入了迷，没闻声田果问甚么。

田果点头：“能够。”

“丫蛋？”田果声音大了些，“来，看着我，我不吃人。”

“果儿，干吗去？！”姥姥伸手拦她，院子里产生的统统她也看到了。

“不消，姥姥耳朵好使。”

头上三瓦的电灯胆也算一个。

姥姥觉得田果要出去跟丫蛋打斗，忙拦着说：“别介，田果，人家就是晾个衣服，不是啥大事，千万别吵架，丫蛋那孩子不错，挺诚恳的，你别欺负她。”

“那就吃面条吧。”姥姥说，“明天还剩了点炸酱，再切点水萝卜出来做菜码，行吗？”

如果名额顺利下来，丫蛋就也能去制衣厂上班了。

“没事，我晾屋子里就行。”田果说。

自重生到这里，田果还没被人叫过“姐”。普通人瞥见她不是躲着，就是嘲笑，上来一句就是“哎，米田果。”从里到外透着嫌弃。就跟说“哎，小强。”一样。以是丫蛋这一声“姐”叫得田果很舒畅。

“丫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