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章 雪夜柔情[第2页/共3页]

他从小发展在清闲门，心胸正道，从少年执掌春秋宗至今已经二十年，脾气刚毅哑忍，没有一件事能让他动容。但是站在这，当那惹人无穷遐想的水声从屏风后传入耳朵时，他的心不受节制地乱了节拍。

姬桓盯着她看，半晌将茶饮尽，但是月谣却没有喝她那杯，而是定定地看着他将茶饮尽，俄然身子前倾，在他的额头浅浅地亲了一下……

“明月当然是我的好朋友，我如何会难堪她？她很好……姬掌门可贵来一次，我们就叙话旧吧，何必针锋相对呢？”

轻得如同羽毛在水上点过一样，又好像柳絮在脸上拂过，却在姬桓内心落下了万丈惊雷。他猛地变了神采，只见月谣凑在他的耳旁低声私语，“这么多年，你还是没变。我改主张了――明月就在我手上，想要让她安然，今晚就来陪我。”

姬桓站在她身后，一言不发，向来平静的他俄然呼吸一滞。

“你当然有错，倒是糊口所迫……是我没有尽到做师兄的任务，将你好好庇护，引向正道。”

姬桓眉头微微蹙了一下，只见她将微冷的茶汤一饮而尽，又续了第二杯。他俄然重视到她的左手小指并不像其他手指一样矫捷，指根处有一圈丑恶的疤痕，像是用针线活生生地来回穿过……

茶煮好了，她正要为月谣泡茶，手却被按了一下。紧接着一阵风吹来，瞬息间就吹散了袅袅上升的热气。清和眼角一瞥，只见亭子外便不晓得甚么时候站着一个男人，白衣配剑，端倪凛然。

“我说这番话，姬掌门是不是感觉我是邪魔歪道……你所谓的正道，不过是收几个弟子，教一身技艺，那些后辈分开了清闲门，哪一个为了百姓百姓？满是为门阀和世家尽忠的！幽都城、多首城……哪一个不是拥兵自重，鄙视天威？天下只需求一种道，那就是霸道！霸道所及，泽被万民，四海咸服、天下安宁……对百姓而言，这才是正道。”

她说话声音不大，像是挂在飞檐上的铃铛一样清澈。姬桓望着她，半晌，沉沉地说：“你我终归是……殊途。”

“来了……把灯点上吧。”

他认得那些伤痕，那不是利器所伤，而是妙手隔空使出的气刃贯伤。就在四年前，他亲部下了重手。

“好。”

会友亭就在水上回廊的绝顶，飞檐巨大、宝顶另有一颗打磨的非常光圆的石球。每一个檐角上挂着一枚古铜铃铛，风一吹，叮铃清脆。环绕着会友亭的池子不小，水里种了荷花，沿岸栽满了忍冬青和蔓草。眼下恰是夏季，只要忍冬青还郁郁葱葱的。

哗啦一声，她俄然就从水里站了起来，即便身上多处伤疤，也难以袒护纤细曼妙的身材。姬桓下认识地就别开眼，心神却难以矜持。就在他尽力让本身沉着下来时，月谣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，微微地踮起脚尖，在他的错愕中重重吻了上去……

姬桓在她劈面坐下，对她递过来的茶汤无动于衷。

一顷刻心上仿佛被热油浇过一样，看得贰心底更加疼起来。

月谣满不在乎地又加了一本上去，“要不你去陪陪他？”

“你我毕竟曾是师兄妹，又对我有恩，本日一叙，不如以茶代酒，化解兵戈吧。”

“这么多？”兰茵抱着一个头那么高的册子咂舌，“息微都已经好几天没返来了，你是要累死他吗？”

姬桓悄悄关上门，走到了屏风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