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六十四章 扶桑飞鸿是故人[第3页/共4页]

薛怀义摇了点头，笑容敛起，淡然答道：“你觉得我此次来，是企图抨击？呵呵，她这平生，得不到一小我至心相待，对一个女人来讲，早就得了报应了。我的错，我晓得，又何必抨击于她？

杨帆更加摸不着脑筋了，他近年来来往的人内里压根就没有削发人。更不要说甚么本国和尚了。莫玄飞道：“那和尚传闻阿郎不在府上，连门都没进就走了，他给阿郎留下一封拜贴，现就放在门房，阿郎稍候，小的去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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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怀义见他这副模样，忍不住大笑起来：“十七啊，洒家为你引见，她叫若香，是我的女人！”

杨帆道：“南海曾有信来，说师父在南海住的甚不称心，只过了年余便执意求去，最后竟不告而别，无人晓得师父去了那边。本日陡见日本国使节拜贴，见到‘为你剃度人’几个字，可把弟子吓了一跳。”

漆盘中放着几式小菜和一小坛酒，少女秀眉弯如新月，眸波似琉璃般纯洁，向杨帆害羞一笑，便为他们布菜斟酒，行动之间，镶着嫩黄滚边的纯白袖口暴露白净的手腕，姿势极其文雅。

薛怀义自主一教，诸般端方天然是他本身说了算，他这一派不由酒肉女色，讲究的是酒肉穿肠过，佛祖心中坐，直指民气，见性成佛。其教义与六祖慧能的“顿悟”类似，不过只是形似。

那黑衣和尚恰是昔年洛阳白马寺的地痞和尚弘六，弘六咧开大嘴，笑道：“谁说不是呢，我本觉得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得中原，再也见不到你啦。哈哈哈，逛逛走，徒弟已经等你好久了。”

几人在榻上坐下，这间屋子四壁皆空，墙壁涂刷的一片乌黑，地上置着两盏高筒纸座瓜式罩灯，灯纸上绘着竹叶，映得四壁迷离片，仿佛置身于竹影以内。地上有一个下沉式的火炉，与空中平齐，热气蒸腾。

薛怀义畅怀大笑道：“你若恋慕，便随为师往东洋去吧，为师还是许你一个首坐，凭你的本领，咱师徒俩联手，定可纵横扶桑，学那虬髯客普通自主一方，清闲欢愉，可不好过在这里受那老妇人的肮脏气么。”

杨帆回到隆庆坊，路经寿春王府时，非常有些心惊肉跳的感受，就怕大门俄然翻开，从里边跳出一个丝帕蒙面、手提大刀的黄毛丫头，奶声奶气地大喝一声道：“呔，你这食言而肥的大将军，就乖乖随本女人嫁去吐蕃吧！”

莫玄飞追在前面嚷道：“阿郎，气候阴沉，怕是又要下雪了，阿郎还是带件蓑衣吧，这天色都已经晚了，要不明日再去会客……”

莫玄飞把灯笼挂好，一溜烟儿地趴下来，挠着后脑勺对杨帆道：“那位女人自称叫李十娘，看起来像是一名大户人家的蜜斯，有轻车相随，另有主子相伴，是头一回登咱家门的客人，小的也不熟谙。”

杨帆举起杯，深有感慨隧道：“这该放下的，薛师都已放下了，才有本日清闲欢愉。可弟子另有很多人、很多事放不下啊！或许有一天，我也会像薛师普通清闲欢愉去，但不是现在。等来日，我能够放下统统的时候，必然周游四海，到当时，我会带上家人，去扶桑看你！”

杨帆除下鞋子，快步走进房去，薛怀义从榻上站起，哈哈大笑着迎上来，给了杨帆一个有力的拥抱。两人紧紧拥抱一阵。杨帆才放开薛怀义，担忧地指责道：“薛师。你不该回中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