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八十九章 告御状[第2页/共3页]

武则天不消问，这事一查就知，杨帆不敢在这类事上扯谎的，她沉声道：“说下去！”

武则天站起来，顿着龙头拐吼怒。武懿宗委曲隧道：“姑母，你不晓得……”

千骑营官兵与金吾卫官兵此次争斗，有后果也好，无后果也好，若只是争斗，那么武大将军如此果断，擅用刑法、草菅性命，就是大罪。至于那些贼人，是真贼也好，假贼也好，要看千骑营官兵是否知情、是否真有包庇，才气定其罪。

武则天在杨帆持续几次不竭铺陈表示的言语之下，已经有了先入为主之见，武懿宗气极废弛之下又忘了战略，武则天心中的天平顿时又向杨帆倾斜了几分：“够了！街头恶棍打斗么！在朕的面前，还敢如此猖獗！”

武则天不甚了然杨帆的企图，可这条法律她是清楚的。《唐律》曾一再订正，而律法是国度的首要权柄，必须报呈御前逐条合议，并由天子批准。武则天点点头道：“朕天然清楚！”

武懿宗嘲笑两声，调侃道：“负荆请罪？亏你想得出来，率兵冲我金吾大营，这件事说到哪儿去你都犯了极刑。杨帆，来岁本日，就是你的忌辰，介时本王会给你烧点纸钱的，免得你地府之下过分落魄！”

二人这厢斗着嘴，宫内里武则天倒是顾忌重重难下定夺。这件事本身并不难断，杨帆擅动兵马，攻击金吾卫大营，不管他之前有理没理，那是必然有罪的。现在要做的只是查明武懿宗是不是也有罪。

武懿宗道：“那些贼人确是罪犯，今已移交洛阳府，姑母不信，一查便知。那些人既是犯人，千骑官兵便难辞其咎！”

方才站着不动还好，这时要退出去，话说了半天，心气儿也消的差未几了，武懿宗才又感遭到疼痛来，便让两个胖大寺人再搀他出去，看在武则天眼中，武懿宗大有惺惺作态之感，心中恶之更甚。

武懿宗仗着是天子亲侄，也不叫人传报，直接闯了出来。一进大殿，蓦地瞥见“负荆请罪”的杨帆，顿时一怔，随即肝火中烧：“真他娘的，你冲了老子的大营，害得我这般尴尬，你还敢恶人先告状？”

李显顿时堕入纠结当中，以杨帆对他一家人的天大恩典，现在晓得了，还能装聋作哑不成，这个情……求是不求？

杨帆底子不在细枝末节上和武懿宗胶葛，而是直指最关头的地点，向武则天道：“臣叩请陛下，着刑部、大理寺、御史台三司会审，查明本相。若我千骑将士果与贼人有所勾连，臣御下不力、识人不明，愿双罪并罚！”

她拄着龙头拐，每一顿地，在金砖上都是铿地一声，连走七八步，忽地转过身来，瞪眼着武懿宗道：“朕来问你，兵士间打斗，小事罢了，你堂堂河内王、大将军，为何倚仗权势将千骑将士抓走，先用重刑复又高悬竿上，曝于骄阳之下，几近于致其死地？”

武则天听了杨帆的话沉吟半晌，道：“你们出去，朕要静一静！”

“你闭嘴！”

她把保辜轨制的意义简朴说了一下，又向杨帆道：“你提起此事是何企图，如果被抓兵士有所死伤，要究查金吾卫任务么？”

武则天又看向杨帆，杨帆道：“臣在秋官衙门措置刑案时，判据中有保辜之制。凡是殴人，皆立辜限。手足殴人，伤与不伤，限旬日；若以他物殴伤者，限二旬日；以刃伤人无大小之限，及汤火伤人，限三旬日；若折骨跌体及破骨，无问手足、他物，皆限五旬日。限内死者，各依杀人论，陛下必定明其义理。”

真正让她难决的，是本案以外的影响，牵一策动全局，不好判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