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|蛛丝马迹[第4页/共5页]

“不是个好兆头啊！”程素素着，“月盈则亏的事理，大师都晓得的。这变得太较着了，启事呢？在圣上？圣上变的启事呢？变成甚么模样了？外间只看他崇道，他想要从三清那边获得甚么呢？想获得的，就是他缺的。他缺甚么呢？”

一天下来，程素素满脑筋的“十四寒”、“十五删”。到得放学的时候，程素素两眼一圈一圈的，史先生还夸她：“不错不错，才学写诗就能写出这般来，殊为可贵。我再给你出一题，你归去做，明日交来就是。”

“我是说，”史先生冷声道，“那句话叫狗眼看人低，你如何读的书？连俚语都没学好？”

官员无不天不亮就解缆进宫。书院上课, 比起官员上朝面圣, 是要略晚一些的。但毫不会晚到谢麟从宫里出来，奉上祖母, 再到玄都观，程素素还没出门上学！

道一道：“这些小官儿动静不灵，能有甚么古怪？”

程素素将书包往地上一放，端着碗蹲墙根儿三两口扒拉完：“唔，那三娘帮我留意一下，来的有甚么人。”

这事儿蹊跷！

史先生固然可惜，却接管得很快：“都晓得不好考了吗？那就要接着学！来，讲范文。”

不想卢氏一面帮她包衣服，一面说：“姐儿，你叮咛我的事儿，我都记下啦。”

小青莫名其妙：“对呀，都是这时候起的。可你要再担搁，就要晚啦。”

二蔡低声下气：“我们是恋慕你学得好，才那样的，内心极想与你做朋友的。请收下此礼。”说着，要将金杯往她怀里塞。

又趁史先生布下功课，程羽愁眉不展之机，溜到程素素桌边：“程兄，以往多有获咎。”

本来，按朝廷的规定，凡测验作文章，点作主考官的，要先做例文出来。这在很大程度上制止了不学无术之人插手科考。一样的，给每个考官都带来了一个庞大的困难――做得不好，是要被笑话的！

二蔡顿时又是一阵抖。

“如何？”

程素素道：“先找纸吧，要大些的。”拿来用墨线弹出一张大表格来，林林总总，列了好些项目，一项是官员姓名，一项是品级、职务，一项是近二十个月以来他们与玄都观的来往。程素素卷起袖子，执笔道：“我们重新开端捋。”

程素素先找到了谢丞相家，谢丞相家添的香油钱略加了一些，近几个月来往的次数也多了，每次谢麟都来。再看李丞相家，是自从招了程犀作半子，给玄都观的供奉才增加了的，不过近两个月，也略多了一点。

“咳咳，”程素素咳嗽一声，“师兄，迩来观里来的朱紫是不是变很多了？”

道一看了也皱眉――余羽士伏法以后，玄都观香火更旺些，但是，这个“更旺”是新增的一些信徒的进献居多。大部分旧信徒家往玄都观来的次数并未增加，只是有少部分人家的香油钱加了一些罢了。旧信徒家来往的次数，在余羽士伏法后一个月变后，下个月又趋于安稳。

“嘘嘘嘘――我没起晚，对吧？”

先刨去布衣百姓，剩下有官职的内容就好统计了。程素素很快发明，普通信道的人家，一个月也就来那么一两回，有些乃至数月一次，又或者是打发管事过来。

“怎、如何？”

想要不上学，又被襄阳侯夫人派人押了畴昔：“哪怕不想读书，也不能说是被书院赶出来的！先乱来几天等大师忘了这事儿，咱家找着新先生了，你们就返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