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最慢的是活着7[第2页/共3页]
人在江湖飘,哪能不挨刀。吃过几次亏,碰过几次壁以后,我才明白,之前在奶奶那边受的委曲,严格来讲,都不是委曲。我对她逢事必争,逢理必争,向来未曾“受”过,那里还谈得上委曲?真正的委曲是笑在脸上哭在内心的。无处诉,无人诉,不能诉,不敢诉,得生生闷熟在日子里。
报社在河南没有记者站。续假期满,我又向报社打了申请,要求报社设立河南记者站,由我担负驻站记者。在天下群众过分热忱的调侃中,河南这类处所一贯都很少有外埠人爱来,我晓得本身一请一个准儿。公然,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了,我在郑州租了屋子,开端了新一轮的驰驱。每周我都要归去看看妈妈和她。出于惯性,我身边很快也堆积了一些男人。每当我回故乡去,都会有人以去乡间散心为名陪着我。小汽车是比大众汽车快很多,且有面子。我任由他们恭维。
“没甚么。”我含混道。
我开端驰念她们。奇特,对奶奶的驰念要赛过妈妈。但因影象里满是疤痕的硬,对她的想也不是那种柔嫩的想。和朋友们聊起她的时候,我老是不自发地愤怨着她的封建、无私和局促,然后收成着朋友们的安抚和怜悯。终究有一次,一名朋友暖和地斥责了我,她说:“亲人老是亲人。奶奶就是再不喜好你,也总比擦肩而过的路人对你更有美意。或许她只是不会表达,那么你就应当去尽力了解她行动背后的意义。比如,她想把你留在身边,也不但仅是为了养老,而是看你这么调皮,背叛,留在身边她才会更放心。再比如,她嫌你命硬,你如何晓得她在嫌你的时候不是在嫌本身?她本身也命硬啊。以是她对待你的态度就是在对待她本身,对本身当然就是最不客气了。”
“我和他们没甚么。”
我说:“哦。”
仿佛有些交苦衷儿的意义了。莫非她有过除祖父以外的男人?我猎奇心陡增,又不好问。毕竟,和她之间如许密切的机会很少。我不适应。她必然也不适应――我闻声她咳嗽了两声。我们都睡了。
妈妈病情稳定以后,我向报社续了两个月的假。是,我是看到她和妈妈相依为命的凄冷气象而动了铁石心肠,不过我也没有那么纯真和孝敬。我有我的隐衷:我方才发明本身怀了孕。孩子是我比来一名男友的果实,我从北京返来之火线才和他分离。
三天以后,我回到了杨庄。只看到了奶奶。父亲有病时仿佛也是如许:其别人都往病院跑,只要她留守在家里。我是在大门口碰到她的,她拎着渣滓斗正筹办去倒。瞥见我,她站住了脚。神情是如常的,素净的。仿佛我方才放工一样。她问:“返来了?”
对这些男人,妈妈不言语,奶奶却明显是不安的。开端她还问这问那,厥后看到我每次带归去的男人都不一样,她就不再问了。她看我的目光又规复到了之前的忧心忡忡。其实在她们面前,我对待那些男人的态度相称谨慎。我把他们安设在东里间住,每到半夜十二点之前必然回到西里间睡觉。奶奶此时常常都没有睡着。听着她几近静止的鼻息,我在黑暗中悄悄地脱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