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[第1页/共4页]

太子默立在鸾飞身边，惨白的手指抚过鸾飞如画细眉，眼底无穷和顺，卿尘暗叹一声，掩门出去。

太子不语，卿尘却低声道：“鸾飞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。”

月色穿过雕花木窗静洒一地，明显悄悄，落影点点，全部寝宫沉寂非常。夜天凌收回目光重新投向窗外：“为何奉告我这些？”

太子缓缓叩了个头，伏地不语。

张束一呆，然错口已出，深悔笨拙，张口结舌颤抖道：“陛下……恕罪……”

太子默立半晌，自怀中取出一个一样的青玉瓷瓶。卿尘接过来拔开瓶塞细心辩白，这瓶中所盛的确是鸩毒。她不敢交还太子，顺手一翻，尽数倒在了宫苑花草当中：“剧毒不祥，殿下莫要留在身上了。”

卿尘和夜天凌扶了太子退出致远殿。太子身上布衣长衫被冷风吹得飘摇，见他两人都蹙眉不语，淡然一笑，反而先开口问道：“鸾飞如何了？”

“想那瓶药。”卿尘答道，“确切是鸩毒。”

几人虽得了太后叮咛，但天帝大怒之下，谁也不敢动。

卿尘笑：“你会吗？”

世人皆不敢妄言，只能从旁相劝，这时，殿外俄然传来内侍惶惑的声音：“拜见太后！”

夜天凌看着她清秀的玉容，淡淡问道：“另有呢？”

鸾飞即便醒来，也难逃天帝严惩，卿尘冷静想着，问太子：“殿下安知鸾飞服下的是鸩毒？”

太后看了看太子，道：“哀家如果不来，皇上岂不要了太子的性命？”

太子痛声道：“何时能醒来？”

夜天凌终究一笑出声，固然听起来还是那样冷冷酷淡，但却如同风过流水破开长河寒冻，叫品德外影象深切，但也只是一刹时，笑意逝去，他低头叮嘱道：“不要再对任何人提此事，宫廷当中不比内里。”

“甚么？”太子声音骤紧，但随即黯然道，“如此也好。”

卿尘反问道：“鸾飞？殿下当真是为了鸾飞？”

站在高大的台阶边沿，夜风吹动卿尘衣袍上镶边的乌黑貂毛，簇拥着她清秀的脸庞，她笑了笑又问：“那么，你是不是能像当初在跃马桥一样信赖我？”

太子倒也未去禁止她，似是万念俱灰，不管何事都已无关紧急。

过了会儿，夜天凌问道：“在想甚么？”

卿尘悄悄地走至他身边，也未出声，两小我并立在这深旷大殿当中，各自沉寂。

“离心何如草？”夜天凌反复了一遍。

烛火明灭，长灯暗影。

天帝见轰动了太后，更是恼意丛生：“母后，夜深天寒，您何必过来？”

夜天凌面如深湖，叫人看不出他那安静的眼底究竟是甚么神采，只听他淡淡道：“命虽天定，却亦由人，只看你和老天谁强些。”声音虽淡，却掷地铮然，似是带着不容顺从的力量。

卿尘面带忧色，沉吟道：“我只能保住她性命，但人却昏睡着。”

“好。”卿尘向门口走了几步，俄然回身站住，“四哥，我能信赖你吗？”

太子深深地叹了口气，感喟声飘了开去，远远散落月色中，目光穿过琉璃金瓦高墙重重：“鸾飞喜好平静简朴的日子，采菊东篱，放舟五湖，不想孩子再生在这红墙禁宫帝王家。”

“那殿下这儿也有一瓶？”卿尘立即问道。

太子闻言在地上连磕两个头：“统统都是儿臣的错，请父皇宽恕鸾飞……”

“嗯。”夜天凌随口应道。

卿尘又道：“我虽对鸾飞这个mm体味不深，但有两点我能够必定，其一，以她的脾气，说她有翻覆朝政的心机我信，说她神驰采菊东篱泛舟五湖……”她轻笑了一下，“此言差矣！其二……凤氏满门深以家属为荣，族中好处高于统统，鸾飞会做出这类能够使凤家开罪之事，我不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