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城深血泪故人心[第2页/共4页]

卿尘笑了笑道：“没事，吐蕃的酒太烈，我有些受不了。”

卿尘问道：“你如何不在席间待着，出来干吗？”

谁知十一看她一眼，笑着往前殿抬了昂首：“另有一个豪杰救美的现在仍在席间，和吐蕃赞普又干了三盏烈酒，代价想必也很大。”

“嗯，算是吧。”十一道，“那日从延熙宫返来，四哥提起过她，当年，她是死在四哥的箭下。”

待十一走了，卿尘单独坐了会儿，想着方才十一说的话，心头不知为何竟觉有些难过。她不晓得夜天凌清冷的背后究竟担当着多少别人没法体味之事，但却能体味那种有甚么压在心底、不能说也没法说出的感受。就像她存在于面前这一片天下中的表情，统统统统只能藏在本身内心，没法向任何人描述，那种孤傲的感受。

却听十一又道：“前些日子，实在我也问起过四哥赐婚的事，四哥只是说，何必扳连别人，听得我胡涂。总之你也知他的性子，那晚确不是成心。”

卿尘有些惊奇，只见他锋锐的唇角向上扬起，不似平常那般淡淡的无声无息，带着非常较着的笑。她方晓得本来薄唇的人即使无情，笑起来却也会如此动听心肠，便如冰封万里的雪域中俄然绽放出一点绿意，便如高绝孤傲的险峰云破天开的阳光。暖风微微地穿过身前，几瓣柔嫩的樱花仿佛用心翩跹扭转下落在了夜天凌的肩头，在他表面清楚的脸庞和清拔的身形中融入了罕见的暖和。卿尘一时感觉本身看花了眼，停了一会儿，方道：“方才碰到十一，便在这儿聊了几句。”

卿尘点头道：“不是。”那次赐婚的难堪，在她和夜天凌相互决计的躲避下似已逐步淡忘，只是自从前次提到莲妃后，每当她再试着和夜天凌谈起不异的话题，夜天凌老是变得非常冷酷，与莲妃亦始终近乎仇视，形如陌路。

卿尘站在原地，未几会儿，听到轻巧的马蹄声，白影一闪，风驰已经到了面前，夜天凌伸手道：“上马！”

十一道：“方才谁替你挡的那盏酒，竟这么快便忘了？那些吐蕃人轮番敬酒，我是当真受不了了，以是寻了个借口溜出来，不过四哥可惨了，没人替也躲不了。”

卿尘不语，寻了身边一方坪石坐下，看着苑中湖泊点点，青草连缀。

十一起身道：“别待太久，快些归去。”

明天内侍宫娥们多数都在前殿，前面人静声稀，唯有成片的樱花层层簇簇绽放，如云霞织锦，落英缤纷，于芳草鲜美的山石湖畔到处显出热烈的姿势。

卿尘不测道：“四王妃？你是说，四哥的老婆吗？”

卿尘想起方才射花令时太子将鸾飞带至顿时，想必是牵动了旧伤，微浅笑道：“看来豪杰救美老是要支出点儿代价才行。”

“聊甚么呢？”夜天凌随口问道。

卿尘低声道：“我信赖你。”

十一哈哈一笑：“如此便好，我得去看看太子殿下如何了，你呢？”

十一笑了一笑，思忖半晌，随口问道：“你晓得四王妃的事吗？”

卿尘被他带上马背，他沿着一道偏僻的侧门很快出了宣圣宫，一向往宝麓山中而去。

她在抬眸间撞上他的目光，不知为何，竟感觉此时他的眼睛非常黑亮，仿佛满天满地的阳光都吸入了那通俗的眸心，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，叫人几近不敢直视。而那亮光的深处，倒是涓滴未曾粉饰的体贴：“如何了，不舒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