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扑朔迷离起萧墙[第3页/共5页]

卿尘微微抬眸，神情刹时规复了复苏。但她已断续记起了一些事情，那是曾属于真正“凤卿尘”的经历，在灵魂瓜代的时候以某种奇特的体例注入她的神思，若隐若现，看着现在的本身。

莫不平点头：“那凤主看好凌王还是湛王？”如此敏感忌讳的话题，自他嘴中说出却自但是然，毫不为奇。

而这些日子，卿尘倒是见到了她一向以来有些猎奇的人，夜天凌的母亲，莲妃。

以“凤主”相称必是冥衣楼之人，卿尘惊奇转头，这一看，却不测道：“莫先生？”

这日午后，卿尘如平常一样到御病院翻书。御病院典藏云集、药草丰富不是官方能比，她如同进入了得天独厚的宝库，每天都要看上一两个时候才归去，运气好碰到老太医令宋德方，便向他谦虚就教。宋德方一来知她深受太后宠嬖没法回绝，二来常被她一些独到见地吸引，再加上她聪敏好学，痴迷医术，一老一少谈得非常投机，渐成忘年之交。

“不是吗？”她凤目中淡淡闪过光彩，“你晓得，我不太喜好拐弯抹角。”

“哦？”这个卿尘倒是从未传闻过，“那么说，冥衣楼现在的主子是陛下？”

“说吧。”卿尘道。

轻风拂面，卿尘抬眸，眼底清澈仿佛一缕阳光映在了微缩的瞳孔中，刹时被那清幽的玄色吸了出来，她笑道：“那么你的意义是，让我带着冥衣楼出师勤王废了夺位的天帝和目前的太子，让你所说的正统皇族即位即位君临天下？”

卿尘俄然间心机一动，似是有浮光掠影般的影象自心海中一掠而过，仿佛轻羽点水，转眼消泯。那一顷刻，她感受模糊记起了一人盘膝而坐的画面，年幼的少女跪在床前，仰首浅笑，画面里阴暗的灯火和那女孩纯洁的目光如水展流，在影象最深之处，激起一圈圈颠簸的波纹。

与这些比拟，让卿尘分外欣喜的是，她竟然在延熙宫中碰到了碧瑶、丹琼两姐妹。

卿尘盯了莫不平半晌，感喟道：“问我？要我猜，最大怀疑唯有……”说罢昂首，看了看天帝理政起居的致远殿。

卿尘对他的说话感到奇特，忍不住提示他：“先帝已经弃世多年了。”

那前尘的统统都再与凤卿尘无关，幼时的影象已然耗费，即便沿着不异的轨迹前行，统统的故事都已截然分歧。

仙姿临水，仿佛天人，没有人情愿去轰动那一方六合，统统的声气对于她仿佛都是冒昧和轻渎。她渺远的姿势如一痕冰月，冷冷于瑰丽多姿的宫苑，寥寂相对太液池旁琼瑶碧阁，玉影繁华。眼底无声无痕的哀伤，在淹没了身边统统的同时，却又淡然与统统无关，乃至包含她本身。

卿尘沉默着跨过一道侧门，往前走了一会儿，俄然伸出只手在莫不平面前，用手指在掌心写了个“四”字，然后抬眸以问。

卿尘接过那遗骨，细细察看，沉吟稍会儿：“如果我没猜错，这是一种慢性毒。你的意义是先帝……”

六合已是萧索万分，延熙宫中早早便添上了火盆。太后往年惯有腿疼的弊端，每年到了秋冬之时更因天寒减轻，几近难以行走。卿尘熟知病理，每日用金针刺穴之法渐渐调节，再加以药敷，不过半月时候，太后便感觉痛苦减轻，浑身亦轻松很多。

卿尘徐行踩在青石砖上，看着红瓦宫墙上暴露的蓝天，一串她想要的紫晶石，一个帝王的驾崩之谜，一脉皇族混乱的血缘，从江湖到庙堂，这潭水竟越来越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