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[第2页/共5页]

冥魇目光在他身上一转，也不说话，冷哼一声，手中薄刀已再次袭向夜天湛，趁机反身带着卿尘掠起。

过了临风回廊，水榭的主体实在建在岸上，先前几进都放着各色册本，其保藏之丰富，单是浏览书目便要好久。待步入内里，才是真正的书房。

卿尘问道：“能够让她走吗？”

卿尘寂静半晌，平淡一笑：“姐姐说得是。”

“冥魇？”卿尘非常诧异，“如何是你？”

有凤求凰，高低其音。濯我羽兮，得栖良木。

夜天湛放下银箸，浅笑着将她扶住，答复道：“夜天湛。”

书房里的书少些，但明显常有人翻动，她抽了几本看，见是《国策》《从鉴》《治语》《六韬》《武经》等不甚易懂的书，当中宽案之上，犀纹墨、湘妃笔、薛涛笺整齐摆放，到处洒扫得一尘不染，案头散放着几册《遗史乘话》，中间则是些叠摞的本章。

靳慧明天穿了件云英浅紫叠襟轻罗衣，下配长褶留仙裙，斜斜以玉簪绾了云鬓偏垂，窈窕风雅。看到案上的笔墨，她笑道：“每天都见你练字，字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
“如果朋友，今后能够走大门出去，本王必以礼相迎。”夜天湛微浅笑道。

案后挡着黛色洒金屏风，其旁月红色素面冰瓷盏中养了紫蕊水芝，白石绿叶，玉瓣轻巧，悄悄绽放着高洁与隽雅。室中安排到处随便却又透着清贵，卿尘目光落在一件光彩剔透的黄玉雕玩上，她模糊猜到这不是浅显人的书房，湛王府中恐怕只要一小我会在如此平静的处所，看如许的书。

“嗯。”卿尘灵巧地将酒交给他，“我想听你的笛声。”

有琴邀瑟，充耳秀盈。贻我心兮，得携鸳鹭。

跨过白玉拱桥，沿湖转出柳荫深处，临岸依波是一方水榭，平檐素金并不非常富丽，但台阁相连半凌碧水，放眼空旷，劈面湖中的荷花不似夜晚看时那般连缀不断，一枝一叶都娉婷，装点着夏季万里长空。

悠悠比目，缠绵相顾。倒置思兮，可贵倾诉。

卿尘扶着木栏站起来，清风牵着广袖超脱，月光缈缈地浮动在她的笑中，她不答话，只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
卿尘摇了点头，看着冥魇露于面纱外淡然的眉眼：“固然不想，但我也不能糊里胡涂就跟你走。”

靳慧走后，卿尘步子轻巧地往水榭深处走去，长长的裙袂飘荡身后如云，同碧纱轻幕一并缈缦于清风淡香，方才恹恹的表情也散了大半。

夜天湛开初陪她饮了两杯，忽而发觉她喝得很快，夹了菜布在她面前：“慢些喝。”

刚走入长堤柳荫，冷不防有个黑衣人闪至身边，将她一把带入树影深处。卿尘脱口惊呼之时，那人手指在唇间一按，将面纱取下。

轻啸声中，来势凌厉，冥魇心中微惊，袖刀绯色一闪挥手击出，和来人腾空比武，身子却不缓，反而借势一升。

一方金星月砚被磨得哧哧作响，墨痕一道深似一道，圈圈溢满了一盏，她的行动却越来越慢，逐步地陡峭下来。

夜天湛轻抚玉笛，榭下水波悄悄拍着雕栏，他望着卿尘好一会儿，对她暖暖一笑。

踏入水榭，檀香木宽廊垂着青色纱幕，轻风一起，浅淡的斑纹游走在荷香之间，携着湖水的清爽劈面而来。靳慧拂开纱幕边走边道：“这是烟波送爽斋，内里有很多内里不易见到的藏书，交给别人我不放心，你若情愿，我就把这儿奉求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