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百丈原前百丈冰[第3页/共5页]

卿尘见那乞丐老是摇手指向路口，心中一动：“长征，别伤他！”她问那乞丐：“你但是有话要跟我说？”

卿尘在他昂首时细心一看，心下骇然。此人脸孔极其丑恶，全部头脸几近满是疤痕，像是曾被一桶滚油自顶浇下，没有一处无缺的皮肤，一只眼睛已然失明，另一只半睁着直直看着她，不断地点头摆手。

突厥雄师的包抄下，玄甲军虽占优势，却阵形安定，分占诸方，恰是当初左原孙在朝阳川大败柯南绪时所用的九出阵。

长枪劲抖洞穿双人，十一长声笑道：“四哥，九百七十三！”

卿尘微一咬牙：“好，就走这边！”提缰带马方要前行，云骋俄然惊嘶一声扬蹄立起，冷不防有小我影扑在前面。

剑气袭人，势如惊电，他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幻起层层光影，横空出世，碎金裂石，乱军当中似有急雨寒光纵横飞泻，突厥兵士无一人堪为一合之将，挡者披靡。

此话却无人作答。世人都从方才的轻松中惊醒过来，冥执更是一把抓住卫长征衣领诘责：“我带兄弟们跟从殿下，不是说了让你庇护好王妃吗？如何现在不见了人！”

声音中隐含着一丝冲动：“末将等来迟！”

夜天凌唇角一挑，剑眉微扬：“让你一次又何妨？”他虽和十一谈笑，心中却不知为何总有些非常的感受，仿佛有甚么处所不当，却恰好又说不出来。

卿尘吃了一惊，卫长征喝道：“甚么人！”借着微薄的天光，卿尘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拦在她马前，此人方才靠在半截倾颓的城墙边上，世人急着赶路，竟都没看到他。

卿尘再对卫长征道：“你可记得左先生所说的九出阵？”

这个手势她曾经见夜天凌做过，那是夜天凌少年时在军顶用过的一个暗记，早已多年弃之不消，唯有自少跟从他诸如卫长征如许的人才晓得，就连夏步锋、史仲侯等亦未曾见过。卿尘闲时总喜好央夜天凌讲些他在军中的琐事，因感觉好玩，便将这手势学了来。这时她没法肯定之前的路是否精确，也没法辩白这乞丐是否可托，唯有一种直觉盘绕在心底——当明智和实际不能赐与帮忙的时候，所余的唯有直觉，那种天生的独属女人的直觉。

“她是胡涂！”夜天凌声音一时带着丝怒意，“竟敢如此冒险，她如有不测，我……”一句话断在面前，她如有不测，只要一想，那份沉如渊海的沉着便荡然无存，再说甚么也无益。

卿尘微浅笑道：“对，突厥人若误觉得救兵大队已杀至，必心存顾忌，如此我们就有机可乘。”

一种莫名的沉落感袭过夜天凌心底，他蹙眉道：“他们多少人？”

夜天凌本还觉得卿尘是和天朝雄师在一起，闻言神采蓦地一变：“不敷三千！”

穿过此城，卿尘突然一愣，面前是一个三岔道口，别离通往分歧的方向。夏步锋在身边暴躁地骂了一声，问道：“王妃，走哪边？”

夜天凌眸底尽是惊怒，不及多言，反身便捞马缰，十一及时禁止他：“四哥！你去哪儿？”

夜天凌转头看去，十一问道：“如何了？可找到他们？”

“给他一匹马。”她叮咛下去，身后立即有兵士匀了马出来，那乞丐似是极冲动，竟对卿尘深深磕了个头，吃力地翻上马背。

卫长征克日跟从卿尘身边，左原孙所传的阵法卿尘常常与他演练，早已烂熟于胸，当即答道：“末将记得！”

那乞丐仓猝点头，口中“呜哦”不清，一向指别的的路。

卿尘却命令停止进步，略作思考，道：“南宫将军，我们在这里分头行事，你带一半人马去雁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