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断马斜风江湖剑[第2页/共4页]

暗箭几次袭来。便在此时，四周突然响起锋利的啸声，几道白羽狼牙箭精光暴闪，寒芒破空，横断敌箭，余势凌厉透敌胸腹，顿时杀伤数人。

殷采倩痛呼一声，神态一清，瞋目瞪去。

殷采倩垂眸道：“采倩幼年不懂事，方才言语冲撞了殿下，请殿下包涵。”一句话拉开尊卑之分，她昂首，看向十一：“殿命令媛之躯，高贵非常，采倩生性恶劣粗陋痴顽，实在不配婚嫁，还请殿下收回方才所言，不堪感激。那日之事……事出不测……殿下不必在乎。”她轻咬着本无赤色的唇，唇间垂垂浮起一层光鲜的红艳，衬得一双眼睛眸色亮光。

西路雄师兵陈祁门关，碍于伤势，殷采倩回天都之事临时无人再提。在卿尘亲身悉心顾问下，她肩上之伤余毒去尽，只因失血而较为衰弱。

她立即带马隐到一方山石以后，悄悄看去。此处崖悬一线，鸟兽罕至，底下丛生激流乱石，极其险要。借着月色敞亮，只见暗中的山岩间人影闲逛，已有几队人马悄悄来到这岸。

殷采倩震惊万分，这清楚是虞呈叛军趁夜偷袭，山间星火伸展，不知究竟有多少兵力。

深夜里刀剑生寒，悄无声气地披发着大战之前浓烈的杀气。

殷采倩毕竟从未到过疆场，黑夜中惨烈的血腥如惊人恶梦，不由叫人手足发软。她开初箭劲尚足，渐渐也只能惑敌，此时探手一摸，惊觉箭已告罄，方要说话，猛见一点白光飙射，倒是敌军弓箭手认准十一，暗箭袭来。

殷采倩神态略有些昏沉，低声道：“不疼……”

他未曾抬高声音，明显是说给殷采倩听的，卿尘瞪他，低声道：“你这是干甚么？”

仇敌血溅三尺，他视若无睹，安闲消受。

十一愣住，皱眉道：“你这是干甚么？”

当初此关一破，天朝中原流派大开，暴露于敌军觊觎之下。虞夙兵变之以是能在起兵之初便长驱直入，便是因祁门关落入其手。

玄甲铁骑如长刃破雪，迅疾拒敌，直插斜风渡。

至此西路叛军全军淹没，几无生还。

短促的马蹄溅腾飞雪，殷采倩在敌兵的追击下打马疾走，心中只要一个动机，必然要在被他们追上前赶回虎帐。

“战中……主帅……不能有失……”殷采倩胸口仓猝起伏，不知是否因雪寒天冷，她浑身冰冷，呼吸垂垂短促。十一面色暗沉，一语不发，抬手将她袍甲解开。殷采倩只感觉伤处麻痒，仿佛有无数浓雾侵入面前，昏昏欲睡，俄然肩头一凉，她挣扎道：“你……你干甚么！”

“我也不知如许对不对，但殿下若因无法而娶，我若因名节而嫁，终此平生，如何相对？殿下也是脾气中人，是以我大胆请殿下三思。不然……不然我不是白白分开天都？我不甘心！”

十一手中银枪好像白蛟腾空，枪影映雪，斜挑劈扫，敌军一旦遭遇，常常惨叫跌退，鲜血溅上月光满盈出狂肆杀气，挡者披靡。

“免了。”剑甲轻响，橐橐靴声入耳，是十一入了外帐。

人家落了一子，你如何能不该？

卿尘细看他神采，谨慎问道：“如何了？”

本日起平叛军令明示北疆：各州守将从叛顺逆者，杀无赦。

殷采倩扭头道：“两清了，是殿下救我在先，何况我去挡那一箭时并没来得及细思。”

然南定归朝，尚书省及兵部官员却以“陋劣军令，私行行兵，居功妄为”为由，怒斥南征部将，李步等人首当其冲。后夜衍昭遇事，不久李步便左迁并州，圣武二十二年才调守合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