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惊雷动地移山海[第2页/共4页]

夜天凌不动声色地笑着：“小女子恃宠而骄，看来不立点儿家法不可了。”

“你希冀我待在别馆深闺画眉窗前描绣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啊？”卿尘道。

先前多次失利，并未推测此次真能激发爆炸，卿尘自知理亏，早知如此，便该去内里寻个开阔的处所才对。她对斯惟云和冥执使个眼色让他们先走，免得一并遭怒斥，笑着道：“妾身知错，殿下大人大量，还请息怒。”

话音刚落，卫长征带了几个近卫仓猝过来，夜天凌身形呈现在拱门处，看到院中景象，目光往卿尘身上一带，剑眉蹙拢，眼中生出丝惊怒。

“殿下，王妃！”斯惟云自外出去，行动仓促，神采似惊似喜，风尘仆仆，明显刚从定峤岭赶返来。

夜天凌自案前站起来，负手肃立，将墙上军机图看了半晌，稍后道：“我给你五旬日时候，此已是极限。”

夜天凌微微侧头，道：“等其间大事落定，我再抽暇带你好好玩耍。”

卿尘却只凝神考虑：“去掉柴炭，此次加的是清油、松蜡和干漆，我们无妨再加桐油尝尝。不过这引信不可，凡人没你这般技艺，如何躲得畴昔？”边说边指着冥执灰扑扑的一身笑道：“看你都成甚么样了？”

“让他出去。”

卿尘被灰尘呛得皱眉咳嗽：“小女子自有奇策，咳咳，虽未成亦不远矣！”

夜天凌此次只带了一万玄甲铁骑，加上本城守军，不过三万不足。他却要以这三万兵马，破西岷侯十五万东蜀军，奇谋险兵运筹帷幄，直叫卿尘看得咋舌。

夜天凌一笑，伸手握着她：“此处离东蜀军驻地太近，何况本日内里风大，你在这里陪我不好？”

卿尘点头，超出他的肩头往案上看去：“四哥，这一仗你有几分掌控？”

“我去看看他们弄得如何了吧。”卿尘将目光从铜炉上空昏黄活动的热气中投向夜天凌。

沉敛里那份桀骜如兵锋慑人，若西岷侯雄师甫动便以惨败结束，恐怕这四合以内无人再敢随虞夙企图天庭，对北疆叛军将是沉重的打击。

夜天凌揽她走到廊下避开浮灰，核阅她那花猫一样的脸庞，俄然发笑：“你若真能保全两州，本王重重有赏！”

“但是又过了几天了。”卿尘不幸巴巴地托着腮，看着他。

卿尘抿嘴笑着，俄然想起和十一在竹屋生炉火的景象，历历在目，如是面前。

当时萍水相逢，夜天凌有伤在身，描述清冷，言语冷酷，却在见到他的一顷刻，她像是坠入百世千生宿命循环，无端地沦亡在那双眼睛中，统统便在不经意间必定。

“不错，若要保两州无恙，唯有这道河段可行。再往下流，水分两渠汇入他途，便无用处了。”夜天凌通俗的眸底锋锐微绽，唇间掠出一丝淡笑，“待我亲身引军陪那西岷侯练练兵，给你看出好戏。”

案前的军机图上勾着几道浓厚的红色，乃是连日来商定好的行军线路。几道箭头锋锐，蹙于壅水古浪河河段，转而与两路兵力相合，划往幽州，将同十一的西路军会师，过合州，取横岭，入北疆，兵锋直指临安关。

夜天凌不觉得忤，伸手替她抹了抹脸颊：“还不洗把脸去，黑一道白一道的，不晓得还觉得登台唱戏呢。”

卿尘微微一震：“为何？”

夜天凌打量卿尘无恙，眸中喜色褪了几分，但看向四周乱石狼籍仍旧神采未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