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万里星辰万里心[第2页/共3页]

“凌。”卿尘默念，缓缓地握手成拳。

十一承诺一声，又道：“也不知她有何筹算，是否愿跟我们走。”

十一一怔，问道：“咦，何时醒的？”

十一低声道：“四哥，若非我一时粗心，也不会害你受伤。”

但是，她听到他用平平的声音道：“好。”

这个女子，嬉笑时调皮滑头，哀伤时温馨幽凉，沉着时沉定安闲，言行举止别具一格，清风静流底下如云似雾的感受，惹人入胜的奇特，和他见过的女子都分歧。

十一也收敛了嬉笑，微一点头道：“我速去速回，最多两天，四哥的伤还要奉求你。”

门前竹帘半垂，几只青鸟在晨阳中蹦跳几下，啄食地上的草籽落物。风过帘动，它们展展翅，跳远几步。

泪水合着星光，化作片片迷蒙的光影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俄然有片深深的影子落在面前，无声无息，遮住了清冷的星夜。

他握着她的手翻转过来，手心向上，用手指在她的掌心中写了个“凌”字：“我的名字。”

没偶然候去想时，心中仿佛不会感受难过，但是一旦碰触，泪水竟然不期而至，几日来紧紧绷着的那根弦仿佛俄然断了，弦丝如刃，抽得心腑生疼。

“加在一起，三个要求。”卿尘反复道，实在她本来是想凌承诺借她一样东西，但话到嘴边却生生改了主张，反而将话抛给了十一。

“我明白，实在我并不想待在这里。”卿尘起家坐到榻前，微微咬唇，过了会道，“跟你们走也能够，但是……”她转头对十一伸出一根手指，“加一个要求！”

他将手收回，带走了本来包裹她手掌沉稳的温度：“哭固然没用，不过你想哭的时候还是能够哭。”

十一见她半天不说话，道：“但是住惯了舍不得这里？”

“这如何能行？”屋中声音略高，十一站起来大步走至帘前，惊得鸟儿们仓猝飞走，唧喳一片。

十一却接着道：“但你持续待在这里，有能够惹上杀身之祸，此事不开打趣。何况你本身独居在此，周遭数里无人照顾，便更加伤害。”

那人看着她，眼底仿佛洒落了漫天的星光。他对她表示了一下，向她伸脱手。

她驰念亲人、朋友，统统曾经熟谙的人，乃至李唐。

“驷马难追！”十一痛快承诺。

还是睡不着，固然持续几日都没好好歇息，入夜以后还是无眠。从那天碰到十一他们，已经畴昔了数日，卿尘单独抱膝坐在横搭的竹凳上，低头轻抚腕上的碧玺串珠，那种空落落的感受再次浮上心头。

青竹幽幽，阳光半洒在地上，班驳明暗。

卿尘忍不住笑起来，十一无法点头，心中却觉非常轻松，终究放下一桩苦衷。卿尘站起家来，垂眸想了会儿，便道：“事已至此，我情愿服从你们的安排，归正我无亲无端，到那里也都是一样的。方才不是说要走吗？既然四哥要你归去，就必然有他的事理，从速上路才是闲事。”

心底的哀痛悄悄涌上，渐渐吞噬着勉强保持的安静，随之而来倒是几近绝望的孤傲，心底一向压抑着的，没法言说的孤傲。

卿尘略微侧首，垂眸考虑，偶然间看到凌手上的那串黑曜石，心中微微一动。

十一道：“但就怕对方真故意，已然寻到此处，以是你让我走，我不放心。”

李唐，她爱了五年的李唐，他的完美连同她的天下一起，轰然倾圮，洁净而完整，乃至都不给她留下半分沉沦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