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瀚海阑干百丈冰[第2页/共4页]

何儒义道：“事不宜迟，我这就去禀奏陛下，请陛下决计。”

天帝喝道：“一派胡言！宫中一向谨慎防备，怎会有疫病传入？”

碧瑶闻言神采惨白，已是骇得只知抽泣：“求郡主拯救……”

碧瑶方随她起来，卿尘看她冷得瑟缩，找件衣服给她披上：“出甚么事了？”

碧瑶哽咽道：“我不敢……丹琼她……她也高烧不退……”

卿尘仓猝拉她起来，低声道：“你这是干甚么，竟敢深夜私来致远殿？”

碧瑶回道：“就是明天。”

此时本在太后身边服侍的紫瑗仓促过来，跪下回道：“陛下，下午一向服侍太后的宫女丹琼俄然晕倒，仿佛……仿佛也建议了高热。”

卿尘见她如此，晓得定是出了事，一边扶她一边沉声道：“莫轰动了别人，先进屋来。”

何儒义道：“太后脉象踏实，高热不醒……事关严峻，臣不敢妄言，但请陛下先顾及龙体。”

紫瑗点头：“是，丹琼和我一向服侍在太后身边。症状……症状奴婢不敢妄断。”

天帝不料卿尘如此直言不讳，但她话中有理，一时也难驳斥归去，在雪地里来回踱了两步，心境烦乱：“好，你们一个个知医懂药，倒是给朕说说要如何才好！”

丹琼和碧瑶共住一室，一床锦被盖在身上，人已昏睡不醒，脸上因高烧泛着不普通的潮红。卿尘进屋前便以丝帕掩了口鼻，此时搭她脉搏，神情更加凝重。很快出了屋子，她一言不发直往太后寝宫快步而去。碧瑶跟在身后一起小跑，又不敢叫她。卿尘低头思考，出了抄手复廊方抬眼问道：“这是甚么时候的事？”

碧瑶屈膝跪倒在地，叩首哭道：“不敢瞒郡主，紫瑗挂记家中只要母亲一人，晌午偷偷出去送了些药。丹琼幼年贪玩，趁我不晓得缠着她跟了去，谁知返来就如许了。”

夜天凌前日差人送了这件狐裘过来，卿尘看了会儿书，下认识地伸手抚摩，便想起夜天凌坚固的度量，一样带着暖意的庇护，层层包裹在身边，叫人从心底生出结壮。现在每日站在太极殿中，世人间看到他矗立沉定的身影，便感受统统事情都不难，不时候刻都有着但愿，她能够等能够忍，不知不觉里，他的影子已经那样深切地雕刻在心底，跟着工夫愈染愈浓。

话音甫落，天帝公然不悦道：“大胆！延熙宫乃是太后寝宫，岂容你说封便封？”

碧瑶点头：“没人晓得，简宁宫后有一道上了锁的宫门无人看管，年久日长门锁已坏，她们想暗里出宫都是从那边悄悄去的。”

碧瑶吓得不轻，道：“这……这若查出来，但是欺君的大罪。”

她单独进了太后寝宫，碧瑶和紫瑗没法可施，只握了手垂泪。未几会儿卿尘出来，面色隐在暗淡的檐下看不清楚，碧瑶急问道：“郡主……”

何儒义点头道：“郡主既也认定是那疫症，怕是没错了。这病症甚是短长，我等不管如何要劝着皇上莫要近前，如果在宫中散开，结果不堪假想。”

卿尘微微叩首道：“卿尘宁肯违逆陛下，也毫不能让陛下进寝殿。陛下不但仅是太后娘娘的儿子，亦是万民的天子，岂能因一己之私而弃天下于不顾？”

不待天明深夜惊扰，那必是极不好了，天帝闻讯马上起驾延熙宫，谁知到了延熙宫却被御病院的人拦在寝宫内里。孙仕上前喝道：“大胆！竟敢禁止圣驾，还不快让开！”

卿尘道：“请陛下马上下旨封宫，使疫症不能四散。卿尘愿自请留在延熙宫，一来奉侍太后，二来寻方求药，以期能解此瘟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