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一剑光寒十四州[第1页/共3页]

卿尘一起纵缰，马蹄轻巧，远远瞥见跃马桥上人影，云骋仿佛也能感遭到仆人的欢乐，纵蹄如飞，将星光树影纷繁遗下，转眼便至桥前。

统统只在刹时，快得仿佛不实在。

十一朗朗扬眉：“我们还觉得……哈！急坏我和四哥！”

“是我。”

几人出了小兰亭，夜天凌看了十一一眼，十一和他夙来默契，笑说：“我和四哥骑马走，一起散散酒气。”

如果说前次是巧遇，此次倒是，相约。

就在此时，无边夜色中俄然亮起一道长电般的惊光，光芒凛冽，撕天裂地。

“嗯。”夜天凌松开手，回身叫道，“十一弟。”

那人到了近前将马一勒，在十数步外的桥头停下往这边看来。那双湖光幽深的眸子带过笑意，缓带轻衫的清秀模样和曾经青灯影下执笔扣问的描述交叠如一。

卿尘悄悄看了他一会儿，扭头望向对夜天凌：“仿佛我每一次遇见你，总有人想要你的命。”

卿尘修眉蹙拧，刚想说甚么，俄然听到一声凌厉的刀啸，黑夜中绯光急闪，两柄薄刀腾空飞来，袭向卫长征制住谢经的长剑。有人闪现谢经身边，娇声叱道：“大哥！快走！”

她隔着江水细月扬眉，笑着将十一和夜天凌打量，轻叱一声打顿时前。忽见玉白桥栏处寒光骤现，冰冷江水蓦地生波，冷月倒影化作一道锋刃，直袭夜天凌背后。

夜天凌眸底生寒，部下却微微一松，接着抬手哧地撕下她那截染血的衣袖。她本能地今后一缩，但被攥住转动不得。底下红色丝衣并无多少血迹，她仓猝道：“应当是刺客的血。”

十一兴趣已过，懒得和刺客再胶葛，手底清光疾闪，一剑挑飞刺客蒙面的黑巾，半空旋身抄中，萧洒退回，落在两人身边。他漫不经心肠用黑巾拭过剑身，抬手丢开，呛的一声长剑入鞘，扭头将卿尘高低打量：“真的是你！你如何这副打扮？”

秋凉淡淡掠过衣衫，新月深明，静叶轻飞。她没有回身，望向火线寂寂的长街，低声道：“多谢四哥。”说罢扬鞭抽马，绝尘而去。

他将笺纸取在手中，展开看去，上面写着行清隽的行书：秋宵风淡，月色清好，不知四哥和十一宴后是否有兴趣跃马桥上一游？

夜天凌黑眸沉沉，落在谢经身上。

卿尘微微汗颜：“我已经极力好好写了。”

待夜天漓他们上了船，十一问道：“四哥，甚么事？”夜天凌将那信笺交给他，他看了看道：“这是……”

卿尘见到那两柄薄刀，脸上闪过难以粉饰的惊奇，随即又在迷惑中化作惊怒瓜代的神采，凤眸当中渐生寒意，轻微地，如弦月光刃一浮。

漫天黄叶此时方纷繁飘落，他浑身披发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凛冽。夜色、秋寒，仿佛都沦为了那双深眸的烘托，统统都在寂冷中低俯收敛。

夜天凌对近旁剑光纵横视若无睹，淡声道：“方才在四周楼操琴的人是你。”不是问，而是陈述早已晓得的究竟。

夜天凌在空旷的跃马桥上缓缰勒马，淡淡望向楚堰江水滚滚长流。那边轻闻玉楼箫曲，隔着江岸模糊传来，十一在旁轻叹道：“良辰美景，才子有约，但愿一会儿不叫人绝望。”

她便那样温馨地看着他的眼睛，在他的谛视下，两厢无言的沉默久久隔于此中，没法超越。

一阵马蹄声入耳，夜天凌扭头往声音来处看去，长街深处有人策马前来，白衣轻影，飞马快驰。

卿尘微微收缰，在桥头回马一转，往前面看去。一人黑眸惊奇，一人青衫淡定，沉沉夜色中有道清锐的目光落在身前，于暗影中浮出鲜有一见的浅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