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[第1页/共5页]
“她是我的朋友,没有歹意的。”卿尘仓猝道。
“冥魇?”卿尘非常诧异,“如何是你?”
夜天湛微微低头:“你同她一起走?”
夜天湛含笑而立,仿佛方才底子没有同人交过手,刀光剑影都在他翩翩如玉的笑中化作无形,这一方六合只余柳轻风暖,新月微明。
夜天湛眼中拂过俊朗的敞亮,扭头问道:“那这位女人意下如何?”
卿尘一愣,随口道:“应当不会。”
“好。”夜天湛承诺她,卿尘以手撑额坐在案前,温馨地等着。
再添酒,半杯入腹,半杯却洒了湖中,卿尘咬着唇微微眯眼,将手一松,白玉杯噗地落入水中,幽幽沉了下去。她靠在栏前低眸看着闲玉湖一波一波地泛动,月色很淡,落上她侧脸一片昏黄,却笼不住如玉的一抹流光。
“是甚么事?”卿尘问道。
卿尘无法隧道:“即便我跟你出府,也该和湛王或是王妃说一声,不能不辞而别。”
他笑着点头,本日这酒并不烈,却不想她如此不堪酒力。
冥魇目光在他身上一转,也不说话,冷哼一声,手中薄刀已再次袭向夜天湛,趁机反身带着卿尘掠起。
夜天湛愣住脚步,转头笑道:“为何躲着我,我会吃人吗?”
碧纱影里临水布案而坐,侍从很快上了几样精美的菜肴,而后皆退了下去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靳慧笑道,“你无妨先在这儿四周看看,如有不懂的晚点我再跟你细说。”
有琴邀瑟,充耳秀盈。贻我心兮,得携鸳鹭。
冥魇略一沉默,对卿尘道:“我会再找你。”说罢看了夜天湛一眼,身形掠起,便消逝在红墙碧瓦以外。
一方金星月砚被磨得哧哧作响,墨痕一道深似一道,圈圈溢满了一盏,她的行动却越来越慢,逐步地陡峭下来。
夜天湛开初陪她饮了两杯,忽而发觉她喝得很快,夹了菜布在她面前:“慢些喝。”
夜天湛眼中笑意一盛,映着精光微现,手中玉笛斜点,破入薄刀守势。一道寒光如影穿飞,叮当不断的金玉订交声中,卿尘只感觉身子一轻,已被他抢手揽过,面前红光飞起,冥魇一柄薄刀脱手而出,玉笛守势不减,挟着清锐的光影直点她的咽喉!
“夜天湛。”卿尘反复了一遍,“你是夜天湛。”她俄然昂首粲然一笑,月光、湖波、晚灯都在那眸底的澄彻中陷了出来,化作深浅光芒,透过清澈的雾气迟缓升起。
“去那里?”
“你年老是谁,为甚么要见我?”卿尘记得当时在船上肖自初曾经提起过冥衣楼,也想跟冥魇问个究竟。冥魇却只简朴说道:“见了后天然会晓得。”
他含笑看着醉卧玉枕的女子,俄然微微俯身,兰芷般的清气带着暖和的酒香,几近便叫人恍忽坠落,但他在天涯间愣住,只是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丝,无声轻叹。
酒有莲枝暗香,她浅浅地啜了小口,再进半杯,跟着抬头的幅度一倾入喉,酒不烈,却勾得人神态飘忽,舒舒畅服地暖着。
夜天湛望向湖中悄悄一笑,笑中有些不明的平淡,却又仿佛带着点儿记念的意味:“我一幅最为对劲的好画,他们也真舍得糟蹋。”
夜天湛负手身后,闲闲道:“多数看过,但天都藏书当属东宫太子府中为最,太子殿下文华高绝爱书如命,我这里的书尚不及其万一。”
卿尘抬眸看了看他,酒上双颊绯色新,那眼底淡淡的清波带来,竟叫他微有失神。
说罢将刀托在掌心,递还畴昔。
夜天湛放下银箸,浅笑着将她扶住,答复道:“夜天湛。”
卿尘俄然一抿嘴,他问道:“笑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