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山阴夜雪满孤峰[第2页/共5页]

此时很难设想燕州境内的暴风暴雪是如何一番环境，中军被困的大荒谷千山峭壁，鸟兽无踪，一旦断了粮草军需，大甲士数越多就越轻易被拖垮，统驭失策的话乃至能够呈现兵败如山倒的惨痛结果。

之前的胜与败，都将加诸这一时，虞夙深知此点，才要抢在对方两路雄师汇合之前将中军尽快处理，以便能尽力对于夜天凌的西路军。而看来老天此时亦有互助之意，终以暴雪将北疆化作绝地，使得中军堕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。

夜天凌点头：“好，天大地大，你想去甚么处所都行。”

“右都运使卫骞押送的雄师粮草在固原山被劫，随行护送一万八千人全军淹没，无平生还，入北疆的粮道已经被从中堵截。虞夙劫了粮草当场全数焚毁，出尽兵力将中军围困在燕州以北的绝地。燕州境内克日大降暴雪，中军在雪中非常亏损，数次突袭都不能胜利，反而在对方的强攻之下，被分作了两处。”

卿尘在顿时回身昂首，不解地看他。夜天凌眼眸一低瞥过她的探听，伸手揉上她的头顶让她转转头去。卿尘俄然感到他手臂紧了紧，仿佛是下认识地，却紧紧环住了她。

殷采倩眉心越收越紧，俄然眼中闪过骇怪。卿尘转头，竟见夜天凌站在门前。

卿尘唇角一勾，不愧是门阀之女，殷采倩虽刁蛮率性，有些事情却天生便看得明白，但也有些事她并不明白：“我还是那句话，你该多体味一下四殿下。”她往案上一指：“你翻开看看。”

卿尘眉心不由自主地一拢，回身道：“我晓得了，你去吧。”却忽见殷采倩不知何时站在门前，瞪大眼睛看着她。

夜天凌在刘光余退下后握了卿尘的手，带她往横岭那边看去：“知不晓得横岭当中有一处绿谷？”

卿尘自怀中取出丝帕，将蒙尘已久的石棺细心清理，同夜天凌一并脱手葬棺入土。

柔然族还是保全了这柄剑，它导致莲妃归嫁天朝，亦让夜天凌出世在俯瞰中原的大正宫中，不管他的父亲是谁，他身上有一半流着柔然族的血，柔然族将这归离剑，终究交到了他的手上。

冥执道：“没有安排。”

夜天凌像是铁了心不答复，却架不住卿尘耍赖般地诘问，终究无法道：“你偶尔能够装装胡涂，也不是甚么好事。”

夜天凌道：“越往谷中走翠色越多，一向南去到我们第一次碰到的屏叠山垂垂才淡了。”

夜天凌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，僵立在前面。卿尘超出他的肩头，看到残壁空荡，唯有一副石棺置于当中。

晴日无风，夏季可贵的好气候，阳光毫无遮拦地穿过落叶殆尽的枝丫，将覆盖在枝头檐上的残雪渐渐熔化，淅淅沥沥落上庭前光滑的长石。

“四殿下竟然见死不救！”殷采倩隐含惊怒，“我去找他问清楚！”

这把归离剑意味着天朝四海至尊的皇权，柔然族获得此剑，却不幸换来灭族的结局。当年穆帝攻伐柔然，虽是携美而归，但真正的目标还是这把号令天下的宝剑。即便已是身处权力顶峰的帝王，也一样不吝杀伐，挥军千里，只为讨取一个统驭万方的意味。

夜天凌缓缓起家，将手中石碑立于新起的坟前，剑锋侧处，一抹炫冷的月光骤盛，风凌起，雪飞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