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梅香雪影春离落[第1页/共5页]

太后道：“你这一带兵出去便是大半年时候，漠北山高路远，原觉得你难赶上本日的寿筵呢，谁知竟是返来了，皇祖母内心真是欢畅。”

延熙宫中俄然堕入了一种莫名的温馨中，没有任何人说话。

沿着次第光辉的灯火，目所能及之处，满月光彩与万盏宫灯错落相接，大殿高阁在光影的辉映下壮阔铺展，遥没在远处似无绝顶的天涯。

太后浅笑点头，问卿尘道：“你可愿奏一首曲子，给哀家贺寿？”

长久的沉默瞬时消逝，太后尽是担忧地看了夜天凌一眼，叹道：“也罢，算了。”

本身心中，为何竟如此难以安静？手指在广袖之下悄悄握紧，她不由自嘲，女人，虚荣的化身，即便是被不想要的人回绝，一样会心有不平。那么，换了他呢？

卿尘只沉默了半晌，心中那番疑虑在浅笑中未曾有涓滴透露，恭恭敬敬地对太后拜下：“卿尘年青不懂事，今后还请太后娘娘多加教诲。”

秦越皱着眉头还要说话，忽见卿尘移开目光，身后有人淡淡笑道：“看来人脾气太好偶然也不是甚么功德。”只见夜天湛徐行走来，对他一抬手，他忙将东西双手递上，先行退了下去。

“我吓过你吗？”夜天湛笑问道。

她转头一看，见一个年青男人正走过来，玄衣轻甲，仿佛有些眼熟。正思考间，那男人手扶剑柄行了个礼，她蓦地想起这是夜天凌的近卫统领卫长征，那晚在跃马桥上曾经见过。

殿前歌女长袖善舞，委宛多姿，轻扇约飞花，曼声绕梁柱，一曲华丽的歌舞唱毕，齐声恭贺太后福寿绵长，流云般退了下去。

夜天凌就在近旁，温馨地谛视着她和十一笑闹。卿尘在他马前擦身而过期俄然发明，不知是否因为落日暖光格外轻柔，他夙来冷冽的面庞之上清楚带着淡淡笑意，明朗而温和。

卿尘俏眉斜飞，黠笑道：“别人好说，你便能够真的不好过！”话未落地，忽而扬鞭作势往他马后抽去，在他一惊之下，却又撤鞭落空，本来只是吓他。

夜天凌面无波澜，卿尘从他抬起的眸中看到了某些东西，那是令人不解的惊奇、断交、淡然，另有埋没至深的一抹冲突与痛苦。统统的情感都在他黑寂的眼底一掠而过，快得叫人思疑是不是真正存在。

她嘴边暴露一丝含笑，展开眼睛时正看到夜天凌深沉的眸子，那眼底是看不到边的广袤，无止无尽。有一点星光在那阴暗深处悄悄绽放，她从那边看到了寒梅傲视风霜的凌傲，万里冰封，千里雪飘，有谁知梅的风韵、梅的不平、梅的高慢和孤单。指下随他峻峭，琴声如玉，清澈的低韵在这孤寂幻影中顶风骚转，翩跹起舞。

话未说完，夜天凌已跪下打断了太后的话：“皇祖母！孙儿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，而太后也俄然愣住了没有再持续。

“不管如何还是要谢的。”卿尘低声道。

夜天湛道：“本来是没时候过来的，不过晓得你回了凤府，忍不住便想来看看。可贵你在内里玩够了，肯回家来。”

夜天凌向来不会拂逆太后：“孙儿服从。只是怕箫音过分平淡，热烈不敷，扫了皇祖母的兴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太后对夜天凌道，“凌儿，归去坐着去，罚你一杯酒。”

鸾飞和父亲对视一眼，也忙笑着对太后道：“娘娘如果真喜好我姐姐，不如留她跟在您身边，我们姐妹也能常常得见，岂不分身其美？”

仿佛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，一旁，夜天湛随即对太后笑说：“皇祖母，凤相才方才寻回女儿，您便给嫁了出去，这叫凤相和夫人如何舍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