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熙熙攘攘天涯行[第2页/共4页]
谢经一愣,随即呵呵笑道:“与公子订交如饮甘饴,谢某对这赌局动了心,还望今后合作镇静!”
对视半晌,谢经悄悄掸了掸衣衫道:“谢某运营半生,少见公子如许设法独特之人。”
卿尘见问,笑着取出那支玉簪递到柜台上:“请先生看看,这个值多少银两?”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老先生从未见过当东西当得这么笑语嫣然的,不由得细心打量面前的人和东西。
卿尘淡淡啜了口茶。天舞醉坊一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,夜天湛固然有些事情不便对她直说,但她也看得明白。此次案子说是奉旨严办,乌云密布之下到处雷霆轰隆,但到了雨落之时,却只是星星点点无声无息。或是因为实在不能想到,从门阀殷家开端,歌舞坊背后内臣、外戚、士族、门阀等各方权势早已盘根错节根深蒂固。湛王贤德之名冠盖京华,多年来仿佛是这些朱门权贵唯马首是瞻的人物。如此庞大的阵营,其树泱泱枝繁叶茂,去些侧枝无妨,但若大肆砍伐动到底子,一举一动如剔骨肉,如何不逼得他弃刀收剑?
那种利刃划心的滋味,她为之痛过却又残暴地把如许的痛加上于他。他在说那句话时望来的眼神,眸底是如何的密意。
卿尘伸手在柜台上半天,老先生看着她的手一向不语,好久方从她手掌处抬开端来,目光在她脸上再打了个转,接过玉簪道:“女人想当多少?”
她不欲在上九坊久待,催马往中城走去。沿路颠末天舞醉坊,再前行便是中二十四坊,楚堰江已近面前。
雨洗清秋,天高气爽,春季的天蓝得有些不实在,看上去仿佛总带着深透的愁闷。
“鄙人洗耳恭听。”谢经道。
谢经问道:“那公子又凭甚么下注呢?”
谢经满面迷惑核阅于她,卿尘笑意清隽,凤陌生辉,淡淡看进他眼底。
“鄙人宁文清。”卿尘依礼报上姓名,倒是化了本名。她举步昂首看去,见那高楼之上金匾行书“四周楼”,其楼不若天都其他修建,却成矩形而起,南面对江,北接商店,前连上九坊,后向中二十四坊,倒真是个四周来客的好处所,占尽天时之便。但走到门前看到一张白榜,倒是仆人出售歌坊的布告。她在门前微微立足,不由奇特道:“谢兄这四周楼开门便迎八方客,不管做甚么买卖都是得天独厚,如何竟舍得卖?”
卿尘心中俄然一动,笑问:“谢兄可成心与我做笔买卖?”
卿尘在上九坊寻了间衣坊出来,再出来已是纶巾束发窄袖长衫。其人清隽文秀,云骋神矫如龙,翩翩如玉少年公子,引得路人几次侧目。
卿尘本身倒还好说,只是有些心疼云骋,想了想道:“如此……倒要费事兄台了。”
似是正赶上甚么祭奠的日子,很多年青女子聚在天都神庙前两株亭亭如盖的大树下笑闹纷繁,将求来的签语扔往枝上,碧叶彩签,裙袂飞扬,非常赏心好看。
卿尘眸光微挑:“谢兄若肯赌得大些,说不定连本带利,博个料想以外。”
卿尘点头,改正道:“不是三万,是五万,还要加上谢兄五成的利润。”
谢经颇觉不测,问道:“看来公子倒晓得些,天舞醉坊一案,京畿司直接会同刑部、大理寺持续查禁歌舞坊,牵涉甚广,弄得大家自危,门庭萧瑟。并且就连吏部侍郎郭其都被撤职放逐,现在歌舞坊既无人敢开门运营,也无人敢上门花消,这行买卖恐怕是不能再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