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千古江山万古情[第3页/共4页]
尘凡万丈皆自惹,情深不悔是娑婆。
韩渤昂首往凤衍看去,愤然道:“臣子失礼逾制,乃是僭越之罪,为大不敬,轻可削职为民,重可诛族!”
不过半晌,太极殿中灰尘落定,统统猖獗与贪念,统统野心与挣扎,都在光辉的光影中消逝无声,淹没于皇皇钟鼓声中。
这时殿中俄然传来湛王清脆的击掌声,他仿佛方才看过一场出色的好戏,忍不住击节而赞,风雅淡笑,俶傥无俦,直对四周刀剑林立视若无睹。
大殿当中,百官云集,一场昌大的华宴即将停止。
凤衍面色一沉,方要发作,卿尘搭在凤座之旁的手霍然一紧,喝道:“御前鼓噪,都成何体统?”
本是三跪九叩朝见天子的大礼,此时昊帝抱病,由天后代为回礼便也罢了,凤衍却与天后一样并坐殿上,这一拜下去,是拜天子,拜皇族,还是拜他凤家?
《天朝史・帝都》,卷九十三。
天翻地覆的行动竟没有一丝动静传回天都,天下在其掌心,四海为之颠覆。凤衍直勾勾地看着太极殿上阿谁冷峻迫人的身影,泰山压顶的惊骇毫不包涵地将人打入深渊。他浑身一软,喃喃说出四个字:“凤家完了。”面前只觉一片暗中,先前的放肆傲慢被那冰冷谛视摧毁殆尽。那般雷霆手腕,断交而无情的打扫,让人就连一丝抵挡的动机都没法鼓起。昊帝安然无恙,皇后临阵背叛,湛王兵逼面前,他自知死路在前,死期已到。
湛王问道:“臣子殿中逾制,该当何罪?”
内侍高亮悠长的声音传来,如浪破水,刹时突破面前僵局。众臣尽皆回身,便见湛王一身云龙常服,缓带轻衫,纤尘不染,踏玉阶,登天阙,携月色清辉翩但是来,笑若南风,步若闲庭,明湛俊眸惊鸿一瞥带过殿前,绝然风神连凤衍都看得一呆。
卿尘渐渐行至凤衍面前,淡淡一垂眸,清冽的光彩直迫凤衍眼底,她浅笑,轻声低语,一字一句只令凤衍听得清楚:“你错了,我谁都不是,我只是夜天凌的老婆。”她将声音一扬,拂袖回身,“我只是天朝的皇后,民贼可杀,逆臣当诛,便是凤家也一样!”
他傲岸的笑容停驻在卿尘眼底,盛起绝美的光彩。联袂此生,存亡不离,笑看江山,天下为家。她对他粲然扬眸,安闲举步,将手交到他的掌心。
凤衍身着紫锦蟒袍,峨冠金缨,白眉长髯,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半合扫视四周。目光落在大殿四周层层深进的华帷龙柱以后,唇角带出对劲的嘲笑。宫中统统已尽在把握,凤氏一门三十年繁华风景,今晚以后,就连全部天朝都将是凤家的天下,再也无人与之争锋。想至此处,凤衍骄狂之态尽现于面,斜眸睨视阶下文武朝臣。
韩渤和别的两名侍御史闻言,上前一步:“臣在!”
不但如此,那麒麟案前置的是鎏金盘、紫玉盏,这已是逾制的器物,凤衍此举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。
殿中本来已有些混乱的局面静了一静,这时忽听内里长长一声通报:“湛王殿下到!”
万千灯火耀出夺目明光,相映月华金辉,缔造这壮阔帝宫、人间天阙,气势恢宏,俯瞰众生运气悲欢。
百官俯身恭迎天后入坐,雅乐毕,殿前内侍宣礼声中,一众臣子却难堪立于殿中,大家跪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