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一脉相承的蠢[第1页/共2页]
陆致忙道:“孙儿晓得。”
“晓得错了?知错不改,下次再犯!”陆念调子俄然拔高,一字一字道,“只要吓着了,打痛了,才会长记性!”
幸亏记取父打子、子打孙,定西侯落座,并未出言劝止。
饶是憋着火气,听这么一句,桑氏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三两分。
死不瞑目。
桑氏脸上一哂,本觉得大姑姐说的是她,却见陆念空着的另一手指了陆骏又指陆致。
陆骏已经打过几下出了气,闻言便顺着台阶往下走,拉长着脸与陆致道:“要不是你祖母讨情,非再打你一顿!”
阿薇的右脚往前轻挪了小半步,脚尖悄悄地、一下一下点地。
“慈母多败儿,”陆念嘲笑道,“装模作样的慈母,不但能养一个没用的儿子,还能再养废一个孙子。”
陆骏见陆念又四周点炮,气得想要跟她论个是非。
阿薇快速起家,一把拿过那鸡毛掸子,直接抵在了陆致的肩膀上:“事情还没说明白,你就想顺着台阶往下滚?口口声声晓得错了,来,你说,你都是甚么时候去看的斗鸡?”
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”岑氏拍了拍陆骏的手,“阿致也不大,好好与他讲事理,他能听得出来,别脱手,打痛了转头还不是自家人悲伤?”
此次陆致没有正面答复:“做错事的是我,不关别人的事,我认错就是了,何必去掰扯旁人。”
“放课后出去玩,赶着点儿回书院睡觉,”鸡毛掸子敲了两下,阿薇又道,“还是连课都翘了去看斗鸡?要不要我让人把那将军坊的管事叫返来,问问他黑羽鸡都是甚么时候打的擂台?”
“听听,”陆念微偏着身子与桑氏道,“还委曲上了,没输钱就不叫赌了是吧?”
岑氏来了。
“当爹的巴巴捧着孝心拜错了娘,当儿子的认得娘、却捧错了东西,”陆念点评道,“一脉相承的蠢!”
陆骏一口气梗在嗓子眼。
他瓮声瓮气道:“我不明白你甚么意义。”
这是最要命的。
昨早晨就晓得了,说、他说不过表姐,打、估计也打不过。
陆念抬了抬下颚,表示着定西侯那侧:“阿骏经验儿子,父亲都未几说一个字,你倒好,一出去就自说自话。打赌这么大的事,要你来装点承平?”
桑氏抿唇。
刘管事见无人反对,硬着头皮寻了把掸子来,递给陆骏:“您姑息……”
阿薇目不转睛迎着陆致的目光:“我大早晨的又买鸡又杀鸡还炖鸡汤,为的是‘纵情’二字?怎得?你斗鸡还不能挨打了?”
陆致正别别扭扭不情不肯地从墙角挪出来,还未跪下就听到“鸡毛掸子”四个字,难以置信地看向阿薇。
桑氏的视野在父子之间转了转,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与同窗寒暄,买些零嘴吃食,”陆致心念一动,又道,“腊月是您三十岁的整生日,儿子想多些银钱给您买礼品……”
肩膀上压着掸子,陆致却想到了昨日怼脸的厨刀,乃至于只能一点点扯着脖子转。
她微微点头,扫了眼被陆骏放在一旁的鸡毛掸子,又问陆致:“你可晓得做错了?”
大将军被抽骨炖汤。
桑氏不怕他把零花输得精光,她怕的就是陆致这类不把打赌放在眼里的态度。
桑氏问道:“你既赢了很多,钱呢?去哪儿了?”
“你不说,阿当莫非也能不说?”桑氏道,“你的对峙毫无用处,你的仗义也用错了处所。就像你想的生辰礼品,根子错了,花也好不了。”
岑氏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致,忙问:“阿致是做了甚么事,惹得你父母这般大的火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