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负伤的少年[第2页/共2页]
杜衡之上前来,一手托起他的脖子,两根手指悄悄捏住他的两腮,表示薛千再次喂水。
也难怪她和师父都没重视到。
“快,拿水过来。”
因这陌生少年的呈现,杜衡之回京的日子只能今后拖一拖了,本来打算翌日就走,这回总得等那孩子醒来再说。
看他那带血的衣衫和惨白的面庞,一白一红订交映,如闪电般在她脑中飞过。薛千只感觉有些头晕,影象里阿谁少年的面孔在面前放大,回想伴跟着肉痛吼怒而至。
此次,少年倒是顺顺利利咽下去了。
更何况,面对独一一名手上有前朝名曲《广平调》乐谱的人,她不好好掌控,万一溜走如何办?
……
会是会,但是在您老面前,我哪敢矫饰。
奇形怪状气味各别的药草、管弦丝竹一奏即成的乐曲、轻功如燕剑法如雨的技艺,都如一张庞大的网,将畴昔的光阴隔断在网外,那些昏黄琐细的片段垂垂飘远、飘远,面前只剩下这个男人和他的女儿。
“你想想,我起首是个大夫,你成了我徒儿,将来却不会行医,这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?丢人丢人,你不嫌丢人,我都嫌丢人……”
这个少年,如何沦落到此的?
褴褛的衣裳已经被换下,秋生拿着湿毛巾一遍遍擦着他的脸颊和脖颈,其他处所已被师父掠过。杜衡之包扎完他的伤口后,又叮咛秋生去厨房熬药,这才让薛千把水碗端来,坐在床边喂给他水。
“师父师父,你这么短长,都教给我吧。”飞檐走壁,凌波点水,影象里阿谁身影吼怒而来吼怒而去,将她看得眸子子都掉了。
秋生正欲大跳,又听父亲道:“不过只能一晚,我看这孩子最多睡上两天,我们三天后就能解缆了。走之前,你还要再归去一趟。”
“会些武服从够,”面前的声声响起,“但记取,学武不是为了伤人,更不是为了立名立万受人推戴,而是为了自保。最首要的,是修身。”
“我问你,方才绊倒,你是如何稳稳落地的?”
她闭了闭眼。
她忙从马身上取过水来,递给师父。再次端视面前此人,另有呼吸,手脚也都是热的,或许是被日头晒的也说不定。脸上没有半分赤色,身上的破布衣裳大半都被血迹感染,五官经净水冲刷过后,细心看去,倒是非常清俊。
“师父,喂不下去,他不喝。”薛千有些焦急,转头看师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