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章 无钥匙的锁[第1页/共2页]
望着这诡异的一幕,薛千等人无言。
妇人低头了。
他把这个动机说出来了,面前的男人利诱了。
一刹时,将他们拉回十年前,拉回九年前父亲的死。
张家的男人已经返来,一家人连同薛千四人,全都堆积在堂屋里,寂静无声,名叫小倩的女人缩在角落里为大师倒茶添水。
薛千抬眼,心头莫名一暖。
但是现在,连累的人太多,无辜的人太多,最后竟分不清究竟是谁欠了谁?这些动机如同巨石,背负在薛千身上,令她寸步难行。
男人和妇人对视一眼,将信将疑地看着他。
男人声音颤抖:“就算在……我们不也是遭报应了?!”
伉俪俩看着女儿奇特的行动,都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事到现在,另有甚么比得过切身经历过那件事的人,更具有压服力呢?
众所周知,渡河的大多是外埠而来的,会凫水之人并未几。
小倩谛视着他,微微喘气,点头。
不过半柱香,小倩跑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匣,妇人焦急地问:“倩倩你到底在何为么?这内里是何物?”
有的人与生俱来的回绝,或许并非是他不晓得,而是因为他们不敢面对罢了。
来此目标,所为何人,皆已说明白。
每行一步,都是如此得不痛快。
证据,关于老张头的证据。
安然相对,无所欺瞒。
的确没有证据,非论是官府里,还是皇宫里,统统关于楚州覆舟案的笔墨上,都明白记录了毓国公乘坐那艘船,其他的蛛丝马迹,被他们灭得一干二净。
男人沉默了。
周澈的眼神却愈发果断:“非论成败,你们一家,毫不会再受任何伤害。”
以上,便是世人眼中的话柄。
是以最后,老张头九死平生,气味奄奄游到了河岸,昏倒畴昔。醒来火线知,船上的十数人,皆已魂飞弃世。
他的手指缓缓抚上了那锁,看向小倩,带着疑问。
“你们走吧,别难堪我们。”男人坐在椅上连连感喟,头垂得极低,“爹的死便是与此有关,若非当年那事,爹也不会病倒……终究一命呜呼。你们也看到了,爹爹是被逼无法,此事错不在他,就算在……”
周澈凝眉,那木匣子套着一把精美的小锁,蒙着厚厚的灰尘,想必多少年没拿出来过。
掩耳盗铃,自欺欺人。
周澈眼眸里,多了一分不经发觉的温和:“随我们进京。”
至于此事背后的渊源、毓国公究竟是如何死的、那个关键毓国公……他倒是一概不知。
“总得有本相明白的一天。”话就这么不自发地说了出来,“这一天不到来,你们、我们,就永久只能活在惊骇下,活在悲忿中。张大哥,张大嫂,繁华险中求,更何况是这早该昭告天下的本相?等这一天光临,不但地下的人能长眠,地上的人更不必再担惊受怕,你说呢?”
无法,船身上的木板本就年代长远,略为腐朽,船上的人一多便接受不住,恰行至河中心,产生惨案。
自薛千等人进门,整整一天,这小女人没说一句话,唯有那双大眼睛,忽闪忽闪,顷刻灵动敬爱。
最后,她回身撒腿跑进了里屋,翻箱倒柜不知找着甚么。妇人赶紧跟了出来。
周澈无言,淡淡瞥了下她,转头看向男人:“不知你们可曾想过,你爹的死,并非不测?”
见爹娘实在了解不了,小丫头的头上冒出了几滴汗。
谁又不是万般无法,谁又不是屈打成招?
半晌,男人的眼眶红了,偏头看着地上,沙哑着嗓音问:“那你们……究竟要我如何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