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第 5 章[第1页/共2页]

云起点头，当真道：“有茧子挺好的，只是……娘会心疼啊！”

来报信的少年这会儿终究到了，二话不说将他捞到背上，回身向来路跑去。

云起仰起小脸，对他暴露一个暗澹的笑容，旋又敛去，用袖子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，又理了理头发，这才翻开帘子进门：“娘，我返来了。”

看不到我的起儿状元落第，看不见我的名字起儿娶妻生子，看不见我的起儿儿孙合座……

云起低下头，压抑住咽喉中破裂的哽咽，不让丑娘瞥见他眼中涌出的泪水，只感受那只干瘪冰冷却和顺的手，一遍遍在他头顶沉沦的抚摩着。

云起的神采刹时变得煞白，手中书箧砰的一声落地。

才刚跑出几步，就被地上的碎石拌住，狠狠摔了下去，摔的灰尘飞扬，狼狈之极。

陈家村，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处所，离小镇很近，交通便当，且是出了名的民风浑厚。

四周的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跟着念，声音并不划一，但包含最小的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在内，都念的分外当真。

因而两个最小的孩子悻悻然返来，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照猫画虎。

第五章

云起趴在少年的背上，眼泪顺着下巴，一滴滴落下来。

破败的院落外已经堆积了很多人，见少年带着云起过来，都悄悄叹了口气，向一旁让了让。

“是啊，”丑娘暴露一个有力的笑容，神采间不无对劲：“可不就是娘生的好……”

“起儿……”

柳儿茫然的眨眨眼，云起却没心机为她解惑，而是看了看天气，拿起本身的小书箧：快到放学的点儿了，他也该归去了。

正要再交代几句，俄然闻声村口方向的巷子上传来大喊大呼的声音，听起来非常焦心：“云起！云起！”

老村长上前，摸摸云起的头，叹道：“已经喂了参汤，人也醒了，大夫已经让人去请了，但……唉！出来好好陪你娘说几句话吧！”

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胡乱的答着“好！”、“晓得了！”、“是！”，乱糟糟一片。

云起答道：“因为写多了手上会起茧子啊！”

昔日瞥见这类景象，这些孩子都会哈哈大笑，肆意嘲笑一番，现在看着却只感觉心伤，还不及抢上去搀扶，云起已经本身爬起来，一声不吭的向前跑去。

“云起哥哥，”小丫头柳儿画了一阵，扭头看向他，脆生生道：“用树枝写字手一点都不疼，可为甚么云起哥哥每次都要用粗布包着呢？你看，柳儿都不包！”

就在村头小溪四周的一片浅滩里，正堆积着好些个孩子，最大的有十一二岁，最小的看起来才三岁摆布，居中的倒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，帮手握一根树枝，在地上边写边念：“子贡问曰：‘有一言而能够毕生行之者乎？’子曰：‘其恕乎！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。’”

小丫头猎奇道：“起茧子不好吗？爹爹娘亲手上都有茧子，哥哥手上也有。”

丑娘抬起手，悄悄抚摩云起的小脸，轻声叹道：“我家的起儿，生的可真都雅啊！”

丑娘正悄悄的倚在床上，神采暗淡，嘴唇也闪现出不详的灰红色，见云起进门，脸上暴露浅笑，轻声问道：“放学啦？”

少年的喊声那些孩子也听到了，惊呼一声担忧的围过来，还未靠近，便见云起狠狠抹了一把眼睛，拔腿向村庄疾走而去。

听到背上传来沙哑的伸谢声，少年也红了眼睛，表情沉重：多好的孩子啊，可为甚么命就这么苦呢！

云起内心格登一声，向喊话的少年望去，那少年一面喊一面飞跑：“云起，快！快快！你、你娘她……她不可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