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(2)[第2页/共4页]
是岁,徙定陶王嚣为楚王。
甘露二年己巳,公元前五二年春,正月,立皇子嚣为定陶王。
丙申,太上皇庙火;甲辰,孝文庙火;上素服五日。
匈奴呼韩邪单于之败也,左伊秩訾王为呼韩邪计,劝令称臣入朝事汉,从汉乞助,如此,匈奴乃定。呼韩邪问诸大臣,皆曰:“不成。匈奴之俗,本上力量而下退役,以顿时战役为国,故有威名于百蛮。战死,懦夫统统也。今兄弟争国,不在兄则在弟,虽死犹有威名,子孙常长诸国。汉虽强,犹不能兼并匈奴。何如乱先古之制,臣事于汉,卑辱先单于,为诸国所笑!虽如是而安,何故复长百蛮!”左伊秩訾曰:“不然,强弱偶然。今汉方盛,乌孙城郭诸国皆为臣妾。自且韑侯单于以来,匈奴日削,不能取复,虽屈强于此,何尝一日安也。今事汉则安存,不事则危亡,计何故过此!”诸大人相难久之,呼韩邪从其计,引众南近塞,遣子右贤王铢娄渠堂入侍。郅支单于亦遣子右大将驹于利受入侍。
乌孙狂王复尚楚主解忧,生一男鸱靡,不与主和,又暴恶失众。汉使卫司马魏和意、副侯任昌至乌孙。公主言:“狂王为乌孙所患苦,易诛也。”遂谋置酒,使士拔剑击之。剑旁下,狂王伤,上马驰去。其仔细沈瘦会兵围和意、昌及公主于赤谷城。数月,都护郑吉发诸国兵救之,乃解去。汉遣中郎将张遵持医药治狂王,赐金帛。因收和意、昌系琐,从尉犁槛车至长安,斩之。
皇太子柔仁好儒,见上所用多文法吏,以刑绳下,尝侍燕安闲言:“陛下持刑太深,宜用儒生。”帝作色曰:“汉家自有轨制,本以霸霸道杂之。何如纯任德教,用周政乎!且陋儒不达时宜,好是古非今,令人眩于名实,不知所守,何足委任!”乃叹曰:“乱我家者,太子也!”
臣光曰:王霸无异道。昔三代之隆,礼乐、挞伐自天子出,则谓之王。天子微小不能治诸侯,诸侯有能率其与国同讨不庭以尊王室者,则谓之霸。其以是行之也,皆本仁祖义,任贤使能,赏善罚恶,禁暴诛乱。顾名位有尊卑,德泽有深浅,功业有大小,政令有广狭耳,非若白黑、甘苦之相反也。汉之以是不能复三代之治者,由人主之不为,非先王之道不成复行于后代也。夫儒有君子,有小人。彼陋儒者,诚不敷与为治也,独不成求真儒而用之乎?稷、契、皋陶、伯益、伊尹、周公、孔子,皆大儒也,使汉得而用之,功烈岂如果而止邪!孝宣谓太子懦而不立,闇于治体,必乱我家,则可矣;乃曰霸道不成行,儒者不成用,岂不过火矣哉!殆非以是训示子孙,垂法将来者也。
匈奴闰振单于率其众东击郅支单于。郅支与战,杀之,并其兵;遂打击呼韩邪。呼韩邪兵败走,郅支都单于庭。
仲春,丁巳,胜利敬侯许延寿薨。
初,肥王翁归靡胡妇子乌就屠,狂王伤时,惊,与诸翎侯俱去,居北山中,扬言母家匈奴兵来,故众归之。后遂袭杀狂王,自主为昆弥。是岁,汉遣破羌将军辛武贤将兵万五千人至敦煌,通渠积谷,欲以讨之。
三月,己巳、建成安侯黄霸薨。蒲月,甲午,于定国为丞相,封西平侯。太仆沛郡陈万年为御史大夫。
冬,十月,丁卯,未央宫宣室阁火。
帝寝疾,选大臣可属者,引外属侍中乐陵侯史高、太子太傅萧望之、少傅周堪至禁中,拜高为大司马、车骑将军,望之为前将军、光禄勋,堪为光禄大夫,皆受遗诏辅政,领尚书事。冬,十仲春,甲戌,帝崩于未央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