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1章 (3)[第1页/共3页]
以西突厥曷娑那可汗为归义王。曷娑那献大珠,上曰:“珠诚珍宝;然朕宝王赤忱,珠无所用。”竟还之。
密至稠桑,得敕,谓贾闰甫曰:“敕遣我去,无端复召我还,天子向云,‘有人确执不准’,此谮行矣。吾今若还,无复活理,不若破桃林县,收其兵粮,北走渡河。比信达熊州,吾已远矣。苟得至黎阳,大事必成。公意如何?”闰甫曰:“主上待明公甚厚;况国度姓名,著在图谶,天下终当一统。明公既已委质,复活异图,任瑰、史万宝据熊、穣二州,此事朝举,彼兵夕至,虽克桃林,兵岂暇集,一称背叛,谁复容人!为明公计,不若且应朝命,以明元无异心,天然浸润不可;更欲出就山东,徐思其便可也。”密怒曰:“唐使吾与绛、灌同列,何故堪之!且谶文之应,彼我所共。今不杀我,听使东行,足明王者不死;纵使唐遂定关中,山东终为我有。天与不取,乃欲束手投人!公,吾之亲信,何意如是!若分歧心,当斩而后行!”闰甫泣曰:“明公虽云应谶,近察天人,稍已相违。今海内分崩,人思自擅,强者为雄;明公奔亡甫尔,谁相听受!且自翟让受戮以后,人皆谓明公弃恩忘本,本日谁肯复以统统之兵束手委公乎!彼必虑公见夺,逆相拒抗,一朝失势,岂有容足之地哉!自非荷恩殊厚者,讵能深言不讳乎!愿明公熟思之,但恐大福不再。苟明私有所措身,闰甫亦何辞就戮!”密大怒,挥刃欲击之;王伯当等固请,乃释之。闰甫奔熊州。伯当亦止密,觉得未可,密不从。伯当乃曰:“义士之志,不以存亡易心。公必不听,伯当与公同死耳,然终恐无益也。”
辛巳,太常卿郑元璹击朱粲于商州,破之。
初,羌豪旁企地以所部附薛举,及薛仁果败,企地来降,留长安,企地不乐,帅其众数千叛,入南山,出汉川,所过杀掠。武候大将军宠玉击之,为企地所败。行至始州,掠女子王氏,与俱醉卧田野;王氏拔其佩刀,斩首送梁州,其众遂溃。诏赐王氏号崇义夫人。
乙酉,车驾幸周氏陂,过故墅。
密因执使者,斩之。庚子旦,密绐桃林县官曰:“奉诏暂还京师,家人请寄县舍。”乃简勇猛数十人,著妇人衣,戴幂幂□,藏刀裙下,诈为妻妾,自帅之入县舍。斯须,变服凸起,因据县城。驱掠徒众,直趣南山,乘险而东,遣人驰告故将伊州刺史襄城张善相,令以兵应接。
有犯法不至死者,上特命杀之。监察御史李素立谏曰:“三尺法,王者所与天下共也;法一摆荡,人无所措手足。陛下甫创鸿业,何如弃法!臣忝法司,不敢奉诏。”上从之。自是特承恩遇,命所司授以七品清要官;所司拟雍州司户,上曰:“此官要而不清。”又拟秘书郎。上曰:“此官清而不要。”遂擢授侍御史。素立,义深之曾孙也。
窦建德既克冀州,兵威益盛,帅众十万寇幽州。艺将逆战,万均曰:“彼众我寡,出战必败。不若使羸兵背城阻水为陈,彼必渡水击我。万均请以精骑百人伏于城旁,俟其半渡击之,蔑不堪矣。”艺从之。建德果引兵渡水,万均邀击,大破之。建德竟不能至其城下,乃分兵掠霍堡及雍奴等县;艺复邀击,败之。凡相拒百余日,建德不能克,乃还乐寿。
上使李密分其麾下之半留华州,将其半出关。长史张宝德预在行中,恐密亡去,罪相及;上封事,言其必叛。上意乃中变,又恐密惶恐,乃降敕书劳来,令密留所部徐行,单骑入朝,更受节度。